此时的华夏城,早已不是半年前的模样。东西走向的“长安街”两旁,纺织厂、农具厂、罐头厂一字排开,烟囱里冒出的黑烟在蓝天下格外醒目。城南的码头停靠着十几艘商船,正将华夏城出产的棉布、罐头和新式农具装上船,这些货物将通过秘密航线运往大唐,换取粮食和钢铁。
“将军,王西先生从欧洲回来了,带了好多西洋镜和钟表,说是给孩子们当教具。”侍卫跑来禀报。
王东连忙赶往城主府。王西刚卸下行李,正指挥人把一箱箱的“教具”搬进来——里面有地球仪、显微镜,还有王朕从空间里取出的简易发电机。这些东西在大唐都是稀罕物,王朕却毫不吝啬地送到华夏城,说是“让孩子们开开眼界”。
“欧洲那边怎么样?”王东给王西倒了杯茶。
“一切顺利,”王西喝了口茶,“李泰在天竺的医学院已经开始用咱们送去的疫苗,效果很好。欧洲的几位皇子忙着修铁路,没人注意到咱们的商船。对了,王爷让我带句话,说台岛的军工厂可以开始生产步枪了,图纸就在箱子底下。”
王东眼睛一亮。步枪是大唐军队的主力武器,威力远胜弓箭,王朕一直没让台岛和华夏城生产,说是“时机未到”。如今松了口,显然是觉得两地的根基已经稳固。
“我这就去安排。”王东起身就要走,却被王西拉住。
“别急,”王西压低声音,“王爷还说,大炮的制造法暂时不能给,连实物都不能运过来。华夏城和台岛的防御,有步枪和小钢炮就够了,真要到了需要大炮的地步,他自会亲自送来。”
王东心中一凛。他明白王朕的意思——大炮的威力太大,一旦流入野心家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是他和王天等人,也只见过王朕从空间里取出的样品,从未接触过核心图纸。
“我晓得了。”王东郑重道,“步枪的生产会严格保密,只装备两地的驻军,绝不外流。”
接下来的半年里,华夏城和台岛进入了飞速发展期。纺织厂的棉布开始在大唐的黑市上流通,因价格低廉、质地优良深受百姓喜爱;农具厂生产的曲辕犁和播种机,让移民开垦的农田亩产提高了三成;军工厂里,第一批仿制的步枪下线,士兵们拿着新枪操练时,枪声在山谷里回荡,惊起一群飞鸟。
王朕偶尔会借着巡查海外的名义,偷偷来到华夏城。他不喜欢前呼后拥,总是换上普通百姓的衣服,在城里的大街小巷转悠。看到孩子们在学堂里念书,看到移民们在田地里劳作,看到工厂里的机器嗡嗡作响,他脸上总会露出难得的笑容。
“爹爹,这里的棉花比长安的白。”凤玉跟着他来过一次,拿着刚摘的棉花爱不释手。王朕没告诉她这是哪里,只说是“很远的一个地方”。
“等你长大了,爹爹就把这里交给你和弟弟打理。”王朕摸着她的头,轻声道。凤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转身跑去追蝴蝶,辫子里的红丝带在阳光下格外鲜艳。
贞观二十四年的冬天,华夏城的人口正式突破十万。台岛的人口也达到了九万,两地的粮食自给自足,工业体系初步成型,甚至开始往大唐反哺物资。王朕站在华夏城的城楼上,看着这座以“华夏”命名的新城,心中百感交集。
他知道,自己的后路已经筑牢。这些孩子,这些移民,这些工厂和军队,将是他留给子孙的最大财富。就算将来大唐真的动荡,就算他王朕身败名裂,只要华夏城和台岛还在,王家的血脉就不会断绝,华夏的火种就不会熄灭。
远处的海面上,“华夏三号”运输舰正带着新一批孤儿驶来,船帆上的“华”字旗在风中猎猎作响。王朕望着那面旗帜,仿佛看到了千百年后的景象——或许这里会成为新的文明中心,或许这里会永远守护着大唐的火种,但无论如何,他已经做了自己能做的一切。
夜色渐深,城楼上的灯笼次第亮起,像一串温暖的星辰。王朕转身下楼,脚步坚定。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要看着华夏城的铁路铺向更远的地方,要看着孩子们长大成人,要为这个他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留下更多属于“华夏”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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