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里的灵草一天天舒展着嫩叶，绿意盎然，成了铁锈镇灰暗背景板上一抹扎眼的亮色。但这抹亮色，也像块丢进饿狼群里的鲜肉，引来了更多垂涎的目光。
上次那伙被打跑的掠夺者显然没死心，不敢再明着来，却玩起了阴的。接连几个晚上，负责巡逻的猎团队员都报告说感觉远处废墟里好像有影子在晃动，但追过去又啥都没有。能量探测器也偶尔捕捉到一些极其微弱、一闪即逝的非自然信号。
“妈的，跟老子玩捉迷藏？”周琛听着汇报，眯起了眼睛，资本家的直觉告诉他，有苍蝇在惦记他的肉。
硬碰硬他不怕，但怕的是对方一直惦记，防不胜防。得想个法子，既能让对方知难而退，又能摸清对方的底细。
他又把主意打到了清风子和索菲亚那堆“不务正业”的发明上。
“道长，上次那个差点把咱们自己弄丢的幻阵，还有没有简化版？就是那种……能让外面的人看不真切，甚至看错的？”周琛找到正在打坐的清风子。
清风子眼皮都没抬：“障眼法小术耳，然需灵力维持，范围亦有限。”
“范围不用大！就把药田和温室罩住就行！灵力好说，让索菲亚给你接个晶核充电宝！”周琛大手一挥。
另一边，他又找到索菲亚：“索工，搞点小玩意儿，能干扰对方侦察设备的那种，不需要多大功率，要隐蔽，要能让他们的屏幕花成一片，或者收到些……嗯……有趣的错误信息。”
索菲亚推了推眼镜：“低成本广谱干扰器，结合随机信号注入技术，可以实现。‘有趣’的错误信息？比如？”
周琛咧嘴一笑：“比如把咱们温室的能量读数模拟成一座喷发的火山，或者循环播放卡恩唱歌的音频什么的。”
索菲亚：“……明白了。”
很快，一套名为“海市蜃楼”的混合防御系统悄悄部署在了药田周围。几个不起眼的符文石桩被埋在地下，由一个小型晶核供能，散发着扭曲光线的微弱力场。同时，几个伪装成碎石块的微型干扰器也被撒布在外围区域。
夜幕再次降临。果然，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又借着废墟的掩护，摸到了药田外围。他们拿出简陋的望远镜和能量探测器，朝着那片散发着诱人微光的区域望去。
“奇怪……今天的温室……怎么看起来有点歪？”一个掠夺者嘀咕着，揉了揉眼睛。
另一个人看着探测器，屏幕上的读数疯狂跳动，一会儿显示超高能量反应堪比反应堆核心，一会儿又跌到零，中间还夹杂着刺耳的杂音和一段断断续续、鬼哭狼嚎般的歌声（卡恩洗澡时哼歌被索菲亚偷偷录下来的）。
“妈的！这什么破设备！坏了吗？”他气得拍了拍探测器。
“头儿让咱们看清楚里面到底种了多少……这怎么看？眼都晃花了！”
就在他们焦头烂额之时，却没发现自己也早已成了别人的观察目标。
老陈带着两个潜行好手，如同融入阴影的猎豹，早已悄无声息地反摸到了他们身后。
“动手！”老陈低喝一声。
几人如同猛虎扑食，瞬间将那几个还在跟扭曲视野和吵闹杂音做斗争的掠夺者按倒在地，嘴里塞上破布，捆了个结结实实。
“搞定！拖回去！”
指挥所里，周琛看着被扔在地上、一脸惊恐的几个俘虏，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说说吧，谁派你们来的？想干嘛？”卡恩在一旁恶声恶气地逼问，手里的扳手掂量着。
几个小喽啰吓得够呛，很快就撂了。他们是附近一个自称“秃鹫帮”的掠夺者团伙，老大外号叫“黑手”卡尔。上次来踩点吃了亏，卡尔觉得这温室里的东西肯定价值连城，命令他们必须搞清楚里面到底种了什么，有多少守备力量，打算找机会干一票大的。
“黑手卡尔？”周琛摸了摸下巴，“听说是个狠角色啊，盘踞在旧货运站那边，有点家底。”
他让人把俘虏带下去关好，摸着那几株宝贝灵草，眼神闪烁。
“看来光是被动防御不行了。”周琛对雷克斯和索菲亚说，“咱们得知道谁在惦记咱们，想什么时候动手。得有点长远眼线。”
他又想到了清风子：“道长，您那阵法，能不能……看得远一点？比如，在C界弄个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之类的东西，帮咱们盯着点这边？万一有啥大动静，也能提前打个招呼。”
清风子沉吟片刻：“跨界遥感，非易事。然若以特定法器为引，辅以灵犀阵法，或可跨越虚冥，感知一二吉凶气机。贫道需回C界筹备一番，尝试炼制一对‘子母感应石’。”
“太好了！需要啥材料，尽管开口！”周琛立刻支持。
秘密观察与反制的初次交锋，以周琛的完胜告终。不仅挫败了对方的侦察，抓了舌头，摸清了敌人底细，还顺势推动了下一步的远程监控计划。
周琛站在了望塔上，看着远处黑暗中“秃鹫帮”可能盘踞的方向，哼起了小调。
想抢老子的东西？窗户都没有！
他对于安全边界的设计，也有了新的想法。不能光靠铁丝网和岗哨，得虚实结合，得有点高科技和玄学混合的迷魂阵。最好能让那些不怀好意的家伙，连门都摸不着就在外面绕晕头。
这场围绕药田的暗战，才刚刚开始。但周琛觉得，自己已经渐渐掌握了节奏。从被动防御到主动预警，甚至开始谋划远程监控，他的思维模式，正在从一个土财主，向一个真正的、拥有战略眼光的跨界商人转变。
当然，前提是清风子道长的“子母感应石”别炼砸了。周琛心里默默祈祷，可别再整出个类似幻阵失控的幺蛾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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