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超越了时空的常规定义,是规则的汇聚点,权柄的交织所。一片无垠的、仿佛由纯粹“概念”构成的虚空中,悬浮着十二座风格迥异、气息磅礴的“殿堂”。它们并非实体建筑,而是对应黄道十二宫权柄的具象化投影,彼此独立,又通过无形的法则纽带相互联结,构成了归墟最高层面的秩序核心——“十二宫议会”的所在地。
此刻,这十二座殿堂的中心,那片用于议事的“圆桌”区域(同样是由概念凝聚的虚影),气氛凝重得近乎凝固。
圆桌周围,对应十二个星座的“座位”上,光影凝聚出十一道姿态各异、气息如渊似海的身影。
金牛依旧身披古朴重甲,沉稳如山,深褐色的眼眸半开半阖,仿佛在假寐,但周身散发的厚重气息让靠近他的空间都微微扭曲。
处女(小巳)端坐得一丝不苟,月白长裙纤尘不染,栗色长发挽得严整,烟灰色的眼眸中数据流无声淌过,正对面前悬浮的一幅由无数光点与线条构成的复杂星图进行微调,仿佛周围的紧张气氛与她无关。
摩羯(墨迟)一身深灰风衣,坐姿挺拔如松,漆黑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夜,目光落在圆桌中心那片正在回放某种惨烈景象的光幕上,面无表情,唯有指尖在扶手上极轻地敲击。
水瓶(澜澈)姿态略显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把玩着那枚“时光絮语”瓶,浅蓝色的眼眸带着惯有的温和与探究,视线却时不时飘向圆桌一侧那个空置的座位——那里本该是属于“天秤”的位置,此刻却只有一团模糊的、维持着基本平衡法则流转的虚影,不见主人。
巨蟹的位置被一团柔和但坚韧的湛蓝色水光笼罩,看不清具体形态,只能感受到一种母性般的守护与包容气息。
狮子坐在那里,如同一位真正的君王,金红色的长发如同燃烧的火焰,面容威严,金色的瞳孔中跳动着永不熄灭的战意与骄傲。
天蝎隐匿在一片深紫色的阴影中,气息诡谲难测,只有偶尔闪过的猩红眸光,透出冰冷刺骨的审视与危险。
射手的位置仿佛是一片流动的星空草原,身影灵动而自由,带着永不疲倦的探索欲望。
双鱼则笼罩在一层如梦似幻的七彩光晕里,气息飘忽,仿佛随时会融入某个美好的梦境。
而在圆桌的一侧,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强大的气息正在激烈碰撞,让那片区域的“概念”都产生了不稳定的涟漪。
一边,是炽热、暴戾、充满侵略性的赤红。白羊张桐(此时已非“希望”那个低级改造体,而是真正的“宫”之化身)大马金刀地坐着,猩红的披风无风自动,如同燃烧的血焰。他额头的骨质羊角泛着金属般的冷光,那双纯金色的瞳孔此刻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怒火,死死盯着对面的身影。他的声音如同滚雷,震得整个圆桌区域嗡嗡作响:
“……规则就是铁律!归棠居废物,死不足惜!【腊月冥宅】本就是筛选劣质的磨盘!双子,你上次为了几个蝼蚁违规者跟我呛声,现在又拿这种‘损失过重’的废话来质疑‘议会’的决策?我看你是被某些不该有的‘私心’蒙蔽了神智!”
他的话语毫不客气,甚至充满了挑衅。上一次在古祠迷雾中,双子为林砚他们强行出头,驳了白羊“触死”的裁决,这笔账白羊可一直记着。
另一边,则是清冷、变幻、仿佛能包容万象又拒人千里的银蓝星辉。双子静静端坐,星纱短裙流淌着静谧的光泽,半银半黑的长发如瀑垂下,精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尾的银蓝星痣微微闪烁。面对白羊的咆哮与指控,她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只是用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却又空无一物的眼眸,平静地回视着白羊。
“决策的依据是维持平衡与观测发展,白羊。”双子的声音空灵悦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法则韵律,轻易穿透了白羊暴躁的音浪,“归棠居此次损失超过临界点,连带影响三个中型据点士气崩溃,十七个下层观测区规则稳定性下降百分之三点七。这不是‘筛选’,是‘破坏’。你辖区的‘摩擦’频率在上个周期提升了百分之二百一十五,其中四成以上被判定为‘过度执法’。这已不是维护规则,而是在制造新的‘不平衡’与‘混乱源’。”
她的反驳条理清晰,直接引用数据,将白羊的“铁律”置于“破坏平衡”的质疑之下,锋利如刀。
“放屁!”白羊勃然大怒,猛地一拍面前的“桌子”(概念实体),赤红的能量炸开一圈涟漪,“那些废物据点崩溃是因为他们太弱!规则稳定性下降?那是他们自己没本事维持!至于我辖区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清除不稳定因素,本就是我的权责!双子,你管得太宽了!”
他周身的气势节节攀升,灼热暴戾的领域开始不受控制地向外扩张,那赤红的光芒仿佛要吞噬周围的星辉与概念,圆桌区域的温度急剧升高,连金牛都微微睁开了眼睛,摩羯敲击扶手的指尖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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