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副将犹豫,“右贤王那边……”
“别提那个懦夫!”耶律雄鹰怒道,“他要守就让他守!本王自己攻城!拿下燕州,功劳是咱们的!”
“是!”副将领命而去。
耶律雄鹰又灌了一大口酒,眼中闪过狠色。沈青崖,今夜就是你的死期!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燕州城南门悄悄打开,五千敢死队如鬼魅般潜出城门。沈青崖一马当先,玄甲涂黑,长枪也用黑布包裹。身后将士个个黑衣黑甲,马蹄包棉,悄无声息地逼近北狄大营。
子时整,北狄大营突然火起。
不是一处,而是数十处同时起火。粮草营、马厩、军械库……火焰冲天而起,映红半边夜空。
“敌袭!敌袭!”
北狄士兵从睡梦中惊醒,乱作一团。耶律雄鹰冲出大帐,只见营中火光熊熊,喊杀声四起。
“不要乱!结阵迎敌!”他怒吼。
但已经晚了。沈青崖率敢死队如利刃切入,直扑中军。这些敢死队员都是百里挑一的精锐,武艺高强,配合默契,所过之处血流成河。
“沈青崖!”耶律雄鹰看到那个玄甲身影,目眦欲裂,“拿命来!”
他挥刀扑上,两人战在一处。刀枪相交,火星四溅。耶律雄鹰确实勇猛,但沈青崖更胜一筹。三十回合后,沈青崖一枪刺中耶律雄鹰肩头,再一挑,将他挑落马下。
“王爷!”亲兵拼死来救。
沈青崖长枪如龙,连挑十余人,正要取耶律雄鹰性命,突然侧面一箭射来,正中他左臂。他闷哼一声,回枪格开后续攻击。
“保护王爷撤退!”北狄将领嘶吼。
亲兵拼死抢回耶律雄鹰,向北逃窜。沈青崖想追,但左臂剧痛,血流如注。副将急忙上前:“大元帅,您受伤了!”
“不要管我!”沈青崖咬牙,“追杀!能杀多少是多少!”
敢死队趁势掩杀,北狄前锋彻底崩溃,四散奔逃。直到右贤王完颜宗望率军来援,沈青崖才下令撤退。
这一战,敢死队伤亡千人,但斩杀北狄五千余人,重伤左贤王,焚毁粮草军械无数。更重要的是,北狄士气大挫,短时间内无力再组织大规模进攻。
回到城中时,天已蒙蒙亮。沈青崖左臂箭伤深可见骨,军医正在为他包扎。谢先生站在一旁,捋须点头:“干得不错。耶律雄鹰重伤,左贤王部至少三日无法出战。完颜宗望独木难支,应该会退兵三十里,重整旗鼓。”
沈青崖脸色苍白,但眼中闪着光:“师父,我们守住了。”
“暂时守住了。”谢先生泼冷水,“完颜宗望比耶律雄鹰更难对付。他谨慎,不会轻易上当。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正说着,斥候飞奔来报:“大元帅!居庸关急报!朝廷军械已到关下,由北靖郡主亲自押送!但关外出现北狄游骑,郡主车队被围!”
沈青崖猛地站起,不顾伤口崩裂:“什么?!有多少游骑?”
“约三千人,应该是完颜宗望派出的截粮队。”
沈青崖看向谢先生。谢先生皱眉:“完颜宗望果然老辣。他知道燕州急需补给,所以派兵截杀。望舒有危险。”
“我去救她!”沈青崖抓起长枪。
“你去?”谢先生按住他,“你伤成这样,怎么去?况且燕州需要你坐镇。”
“可是望舒……”
“让张怀远去。”谢先生道,“他的一千北境骑兵已经到了居庸关,加上曹谨的五百金吾卫,对付三千游骑足够了。你现在要做的是守好燕州,不要让完颜宗望有机可乘。”
沈青崖挣扎片刻,终于颓然坐下。师父说得对,他是主帅,不能因私废公。望舒……望舒只能靠自己了。
他提笔疾书,写下一封信:“派人快马送至居庸关,交给郡主。告诉她,我在燕州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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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庸关外十里,峡谷中。
萧望舒站在车阵中央,手持惊鸿剑,神色冷峻。三百辆粮车围成圆阵,曹谨率五百金吾卫在外围防御。但三千北狄游骑如狼群般环绕,箭矢如雨,已有数十名士兵中箭倒地。
“郡主,箭矢不多了!”曹谨挥刀格开一支流矢,“再这样下去,我们撑不了半个时辰!”
萧望舒望向峡谷两侧。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也容易被围死。北狄游骑不急于强攻,就是要耗光他们的箭矢,然后一举歼灭。
“张怀远的骑兵什么时候能到?”她问。
“最快还要一个时辰。”曹谨咬牙,“郡主,末将带人冲出去,为您杀开一条血路!”
“不行。”萧望舒摇头,“你是金吾卫统领,不能轻易涉险。况且,军械不能丢。这是燕州三万将士的希望。”
她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曹将军,你带两百人,多打旗帜,从东侧佯攻,做出突围的假象。我带剩下的人,从西侧小路迂回,绕到敌军背后。”
“太危险了!”曹谨反对,“您是郡主,不能冒险!”
“这是命令!”萧望舒厉声道,“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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