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众人凛然应命。
“主公,”公输迁沉吟道,“此地林木虽多,但材质不明,需时间摸索。当务之急,是火。我等带来的火折所剩无几,必须找到稳定的生火之法,以及……确认此地是否有可替代硝石、硫磺的矿物。” 他想到了“轰天雷”的续命问题。
“此事你来负责。”我点头,“雷蒙,派出斥候的范围可以逐步扩大,但务必谨慎,以小组行动,互相策应。我们的首要目标是活下去,站稳脚跟,然后……找到回去的路,或者,确认此岛是否真的安全无虞,足以容纳我等全族。”
夜空如洗,繁星璀璨,是星罗群岛难以见到的清澈。但在这美丽的星空下,是八十个挣扎在生存线上的灵魂,和一个前途未卜的未来。
接连数日,营地在一种压抑的忙碌中初具雏形。简陋的木屋取代了帐篷,了望塔被建立起来,溪水被引至营地。雷蒙带着人狩猎采集,收获时好时坏,好在海中鱼产丰富,暂时缓解了食物压力。公输迁带着工匠们日夜不休,那艘楼船终于被修复,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已能下水。更令人惊喜的是,几名老工匠在勘探周边时,在台地后山的岩壁下,发现了一处浅层煤矿露头!虽然品质一般,但足以解决燃料问题。
然而,坏消息也接踵而至。一支向东探索的斥候小队,在深入丛林约二十里后,遭遇了一群从未见过的、壮硕如牛、獠牙外翻的凶暴野猪,一人重伤,侥幸逃回。另一支试图沿海岸线向北探索的小队,则带回了几片打磨过的、疑似石斧碎片的黑色燧石。
有人!或者至少,曾经有人在此活动过!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的心都揪紧了。这片看似无主的“新土”,或许并非净土。
第十日黄昏,我正与公输迁查看新试制的、用硬木和鱼胶勉强拼合的步弓,了望塔上突然传来急促的警哨声!
“东北方向!有烟!有烟火!”
所有人瞬间抓起武器,冲上营寨栅栏。只见东北方遥远的天际线下,一缕细细的、灰白色的烟柱,正袅袅升起,在傍晚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不是篝火,那烟柱的形态……更像是某种信号?或者是……远处山林失火?
“雷蒙!点齐二十人,随我去查探!”我心中警铃大作,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攫住了心脏。这烟,出现得太突兀了!
“主公,太危险了!让末将去!”雷蒙急道。
“不,我亲自去!”我斩钉截铁。如果是敌人,我必须第一时间判断其威胁程度。如果是机遇……或许,这缕孤烟,就是打破僵局的关键!
很快,一支精干的小队集结完毕。我让公输迁和伤兵留守营寨,严加戒备,自己则与雷蒙带着二十名精锐,沿着斥候探出的小径,朝着那股不祥的烟柱方向,疾驰而去。
夜色,渐渐笼罩了这片陌生的土地。而那缕孤烟,如同黑暗中窥视的眼睛,预示着瀛洲的宁静,或许即将被彻底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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