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法堂的风波暂时平息,皇甫霆和朱富贵被安置在云芷瑶安排的一处位于主峰外围、相对僻静的独立小院“竹韵居”。这里环境清幽,灵气充沛,且有云芷瑶派来的两名气息沉稳的内门弟子在外围警戒,安全性比迎客峰的听松苑高出不少。
皇甫霆对禁足一月的处罚毫不在意,甚至乐得清静。他正好需要一段不受打扰的时间,来彻底消化寂灭谷的收获,巩固暴涨的修为,并将新创的【寂灭时序·虚空劫】修炼至纯熟。
竹韵居的静室比听松苑更加宽敞,墙壁上还铭刻着辅助凝神静气的阵法符文。皇甫霆一进入静室,便开启了所有隔绝阵法,将外界彻底屏蔽。
他盘膝而坐,首先取出了云芷瑶给的那枚玉简。神识沉入其中,一股清冷而浩瀚的信息流涌入脑海。玉简中记载的并非具体的功法,而是云芷瑶多年来对“寂灭法则”、“相柳本源”以及“厄难之体”的研究心得和理论推演。
其中一些观点让皇甫霆大开眼界。比如,云芷瑶认为,“寂灭”并非单纯的毁灭,而是宇宙熵增达到极致后的一种“归零”状态,是万物轮回的必经阶段。而“相柳”作为上古凶神,其力量本质是强行加速局部区域的熵增过程,使其提前步入“寂灭”。所谓的“厄难之体”,可能是某种天生与“寂灭”法则亲和度极高的特殊体质,更容易引动和承受这种力量,但也更容易被其反噬,沦为力量的奴隶。
“谨守本心,以序御寂,方得永恒……”玉简最后,云芷瑶留下了这样一句告诫。
皇甫霆反复咀嚼着这些信息,与自身的感悟相互印证,对寂灭之力的理解更加深刻。他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运用还是过于粗糙和被动,更多是依靠本能和蛮力。想要真正掌控这股力量,必须像云芷瑶所说,找到“序”与“寂”的平衡点,以自身意志为主导,而非被力量驱使。
“以序御寂……”皇甫霆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他尝试着调动丹田内那丝全新的混沌能量(融合了空间、时序、寂灭的本源之力),不再追求极致的毁灭与湮灭,而是尝试在其中融入【烛龙时序】的稳定节奏和【帝江空纹】的精密结构。
过程极其艰难,三种本源力量的特性差异巨大,强行融合如同让水火相济、光明与黑暗共存。稍有不慎,就会引起能量冲突,导致经脉受损。皇甫霆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尝试,依靠着【镇煞时序篇】的强大掌控力和坚韧的意志,一点点地摸索着平衡的窍门。
时间在苦修中飞速流逝。静室内,皇甫霆的身影时而模糊如幻影,那是【混沌闪烁】的极致运用;时而周身空间扭曲,散发出吞噬一切的寂灭气息;时而又仿佛超脱于时间之外,动作快如闪电又慢如凝固。
期间,他也会取出那枚寂灭晶核和死寂苔进行辅助修炼。晶核提供最精纯的寂灭法则感悟,而死寂苔则帮助他维持生机平衡,避免被寂灭之力侵蚀过度。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
这一日,静室内,皇甫霆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神光内敛,左眼漆黑右眼银芒的异象已能收放自如。他摊开手掌,心念微动,掌心上方一寸处的空间微微波动,一个针尖大小的灰黑色奇点悄然浮现。奇点周围,隐约有细微的银色流光如丝线般缠绕,仿佛给这毁灭之源套上了一层秩序的缰绳。
【寂灭时序·虚空劫】第一式——【刹那寂灭指】,已然小成!威力更胜从前,且发动更加隐蔽,控制更加精妙!他有信心,若是再对上柳长老那名绯衣弟子,一指便可让其彻底失去战斗力,而非仅仅废掉一臂。
“差不多了。”皇甫霆长身而起,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禁足期还剩不到十天,他的实力却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即便面对者境中阶的强者,也有一战之力!
他推开静室门,走到院中。阳光明媚,竹影婆娑,一片宁静祥和。然而,皇甫霆的【灾厄视角】却敏锐地捕捉到,在这份宁静之下,隐藏着几道更加隐晦、更加强大的窥视气息。显然,他这段时间的潜修和实力提升,并没有瞒过某些人的眼睛。
“兄弟!你总算出关了!”朱富贵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这胖子正坐在院中的石桌旁,面前摆着一堆瓶瓶罐罐和几本破旧的书籍,手里还拿着一个捣药杵,忙得不亦乐乎。
“你在做什么?”皇甫霆有些诧异。
“嘿嘿,搞点副业!”朱富贵得意地举起一个小瓷瓶,“你看!这是我根据那本《辐射区植物图鉴》和从丹鼎峰淘来的方子,改良的‘强效辟瘴丹’!用的就是兄弟你带回来的死寂苔边角料!效果比市面上的普通货色强好几倍!已经有好几个准备去废墟探险的师兄预定了!”
皇甫霆:“……” 这胖子,禁足期间居然也没闲着,还做起了丹药生意?而且用的是死寂苔?他就不怕吃出问题?
“你放心!我找林小凡师弟帮忙看过方子,绝对安全无害!”朱富贵似乎看出皇甫霆的担心,拍着胸脯保证,“而且价格公道,童叟无欺!赚来的灵石,咱们三七分账!你七我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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