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霆破境者境的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昆仑宗内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一位如此年轻、且身怀异力、破境时引动非凡异象的者境客卿,其潜力和价值,足以让宗门高层重新评估对他的态度。
禁足期满当日,一道正式的传讯玉符便送到了竹韵居。玉符内容简洁而庄重:长老会有请,皇甫客卿即刻前往主峰长老殿议事。
“来了!”朱富贵捧着玉符,胖脸上又是兴奋又是紧张,“兄弟!长老会亲自召见!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啊!肯定是看你破境了,要重用你了!咱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皇甫霆接过玉符,神色平静。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一天。实力,永远是获得话语权最直接的途径。长老会的召见,既是认可,也是新一轮的试探和……站队。
“走吧。”皇甫霆整理了一下崭新的、代表着客卿身份的银边云纹道袍,对朱富贵道。
“啊?我也能去?”朱富贵一愣。
“你是我随从,自然同去。”皇甫霆淡淡道。带上朱富贵,既是给他撑场面,也是多一双眼睛和耳朵。这胖子察言观色、打听消息的本事,有时候比修为更有用。
“得令!”朱富贵顿时眉开眼笑,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不太合体的杂役服,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竹韵居,沿着通往主峰的青玉大道前行。一路上,遇到的昆仑弟子无不侧目,目光中充满了敬畏、好奇,甚至是一丝嫉妒。皇甫霆破境异象早已传开,如今他气息内敛深沉,行走间自有威严,与半月前不可同日而语。
来到主峰脚下,一座巍峨耸立、通体由白玉砌成、散发着浩瀚威压的巨型宫殿映入眼帘,正是昆仑宗的核心权力中枢——长老殿。殿前有九九八十一级台阶,两侧站立着气息彪悍、身穿金色铠甲的护殿神将,目光如电,扫视着每一个靠近的人。
“来者止步!通名!”一名神将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客卿皇甫霆,奉长老会召见前来。”皇甫霆取出玉符,不卑不亢道。
神将验过玉符,又深深看了皇甫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侧身让开道路:“请!”
踏上白玉台阶,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仿佛每一步都重若千钧。这是长老殿自带的威压,考验着觐见者的心志和实力。朱富贵走得龇牙咧嘴,满头大汗,但皇甫霆却步履沉稳,气息均匀,仿佛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步入长老殿,内部空间极其广阔,穹顶高悬,绘有日月星辰、山海异兽的壁画,栩栩如生,仿佛蕴含天地至理。大殿深处,九张巨大的白玉宝座呈弧形排列,此刻,有五张宝座上端坐着身影,气息渊深如海,正是长老会的五位轮值长老!
居中者,依旧是面容古板的刑律长老。其左侧,是面带微笑的传功长老。右侧,则是面色冷峻的外务长老。此外,还有两位皇甫霆未曾见过的长老,一位鹤发童颜,气息祥和,是主管宗门内务的庶务长老;另一位面色赤红,须发如戟,气息炽烈,是战法堂的首座,战狂长老!
五位者境巅峰乃至半步皆境的大能齐聚,无形的威压充斥整个大殿,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朱富贵一进来就腿软,差点跪下去,幸好皇甫霆暗中渡过去一丝灵力,才让他勉强站稳,但已是脸色煞白,大气不敢出。
皇甫霆上前几步,躬身行礼,声音清朗:“晚辈皇甫霆,参见诸位长老。”
五位长老的目光同时落在皇甫霆身上,如同实质般扫过,带着审视、探究,以及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
“免礼。”刑律长老开口,声音依旧威严,但语气缓和了许多,“皇甫客卿,恭喜破境。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成就,实乃我昆仑宗之幸。”
“长老过誉,晚辈愧不敢当。”皇甫霆谦逊道。
“不必过谦。”传功长老笑道,“你破境时引动的异象,蕴含时空寂灭之妙理,非同凡响。可见你天赋异禀,机遇非凡。宗门对你,寄予厚望。”
外务长老接口道:“据报,你与‘创世纪’公司及柳长老麾下,皆有些……摩擦?”他语气平淡,却直指核心。
皇甫霆心中了然,知道这才是今日召见的重点。他面色不变,坦然道:“回长老,确有此事。‘公司’觊觎晚辈身上异力,意图不轨。柳长老亦对晚辈之力多有探究,方式或有激烈。晚辈为求自保,不得已而为之。”
他避重就轻,将冲突归结为“自保”,点明对方是主动挑衅方。
“哦?”战狂长老声若洪钟,带着一股煞气,“‘公司’那帮杂碎,手伸得是越来越长了!敢动我昆仑宗的人,找死!”他显然对“公司”极为不满。
庶务长老则温和道:“宗门内部,当以和为贵。柳长老那边,宗门自会约束。你既已破境,当以宗门利益为重,既往之事,暂且不提。”
五位长老你一言我一语,既表达了认可和安抚,也隐晦地提出了要求——希望皇甫霆放下与柳长老的私怨,以宗门大局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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