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丝敲打着苍盛园区总部办公楼的落地窗,将窗外的阴霾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水墨。白所成坐在檀木办公桌后,指节重重叩击着桌面,目光如淬了冰的刀锋,直直钉在对面站着的白应苍身上。办公室里弥漫着沉香与火药味交织的诡异气息,墙上挂着的“诚信兴业”牌匾在顶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又讽刺的光。
一、裂痕初现:收缩与扩张的对峙
“你疯了?”白所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他抓起桌上一份皱巴巴的报表,狠狠摔在白应苍脚边,“白应能刚栽在清迈,贩毒的线断了一半,警方的眼睛都盯着我们,你居然还要扩编三个诈骗小组?”
白应苍弯腰捡起报表,指尖划过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上个月苍盛园区的电诈业绩下滑了15%,这是近三年来的首次回落。他抬起头,脸上带着桀骜的红血丝:“爸,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怂!业绩掉了,底下的人就会慌,那些跟着我们混的小头目,眼里只认钱。现在收缩,等于把嘴边的肉让给魏家、明家!”
“让?”白所成猛地站起身,办公桌后的红木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指着窗外远处隐约可见的卧虎山庄轮廓,“明学昌那老东西早就盯着我们的养老诈骗这块肥肉,魏超仁的亨利集团借着文旅的幌子,偷偷在老街建了两个新园区,你以为他们会放过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藏,不是冲!”
白应苍梗着脖子反驳:“藏到什么时候?等警方把网收死?爸,你忘了2009年我们怎么站稳脚跟的?靠的就是狠!现在我们有武装,有关系,只要把业绩冲上去,把钱砸到位,那些缅甸官员照样会帮我们捂盖子!”他伸手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脖颈上一道陈年疤痕——那是当年跟着白所成反出同盟军时留下的,“当年彭家声的人把枪顶在我们脑袋上,我们都没怕过,现在这点风浪算什么?”
办公室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墙角的落地钟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敲在两人紧绷的神经上。白所成盯着儿子脸上复刻了自己年轻时的张狂,胸口起伏着,半晌才重重坐回椅子里,从抽屉里摸出一支雪茄,却半天没点燃。他清楚白应苍的性子,像头初生牛犊,可他更清楚,这次的对手不是彭家声的残部,而是背后有国家力量支撑的反诈专案组。
二、派系站队:元老与新锐的博弈
“把这份扩编计划压下去。”白所成最终沉声道,指腹摩挲着雪茄烟身,“通知各组长,下个月业绩指标下调20%,重点清理园区里的‘不稳定因素’,尤其是那些刚进来没多久、嘴不严的新人。”
白应苍脸色涨得通红,捏着报表的手指关节发白:“爸!你这是自断手脚!那些新人里有不少是刚从国内骗来的‘优质苗子’,能说会道,丢了他们,业绩更没法补!”他转身走到墙边的园区布局图前,指着上面标注的红色区块,“我已经让工程部在西区加盖两栋宿舍楼,专门安置新骗来的人,设备都订好了,订金都付了!”
“订金?”白所成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厉色,“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管家躬身进来,低声道:“老爷,张叔和李队长求见。”
张叔是跟着白所成从同盟军出来的元老,如今管着园区的后勤;李队长则是白应苍提拔起来的武装队长,负责园区安保。两人一前一后走进来,张叔手里捧着一个紫檀木托盘,上面放着几叠厚厚的账本;李队长则笔挺地站在一旁,目光看向白应苍,带着明显的站队意味。
“老爷,这是上个月各小组的开支明细,”张叔将账本放在桌上,欠身道,“西区加盖宿舍楼的工程款,已经从赌场的流水里划走了三百万,李队长那边还申请增配二十支突击步枪,说是园区外围的岗哨需要加强。”
白所成翻着账本,眉头越皱越紧:“增配枪支?谁批准的?”
李队长上前一步,朗声回道:“回老爷,是少东家让批的。最近边境上总出现陌生面孔,怕是警方的探子,加强防备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安全?”白所成冷笑一声,将账本扔回托盘,“是为了你的扩编计划吧?”他看向白应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借着加强安保的名义,把李队长的人扩了一倍,还偷偷联系泰国的军火商,想买一批新式武器。白应苍,你是不是觉得翅膀硬了,老子的话不管用了?”
白应苍咬了咬牙,没接话,李队长却又道:“老爷,少东家也是为了园区着想。现在四大家族里,我们白家的武装力量已经不如魏家了,魏怀仁那家伙手里有一个整编营,明家也有三百多号打手,我们再不扩军,迟早要被吞掉。”
“吞掉?”张叔突然开口,声音苍老却沉稳,“老李,你只看到眼前的枪杆子,没看到背后的刀。魏家的亨利集团上个月被泰国警方查了三个赌场,明家的卧虎山庄闹出了人命,现在风头正紧,我们要是敢顶风扩军,怕是第一个被盯上。老爷的意思是稳,稳才能长久。”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