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漩涡搏命，魔影初现**
“寂灭漩涡”，并非寻常意义上的引力漩涡，而是法则层面的坍陷之地。它是陨星海寂灭道韵凝聚到极致后，自然形成的恐怖天象，如同宇宙的一道溃烂伤疤，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物质、能量，乃至时空结构。
暗霄舰尚未真正靠近，舰体便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前方虚空，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缓缓旋转的灰色混沌。没有惊天动地的吸力，却有一种更为可怕的“存在抹除”之感。任何进入其中的物体，其存在的“概念”仿佛都在被那灰色的混沌气流缓缓侵蚀、分解，最终归于绝对的“无”。
舷窗外，偶尔能看到一些被卷入漩涡边缘的星辰残骸，它们并非被撕裂，而是如同沙堡遇水般，悄无声息地消融、淡化，最终连一丝尘埃都未曾留下。
“前辈……我们真的要穿过去吗？”凌昊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颤抖。仅仅是远观，那寂灭漩涡散发出的气息就让他神魂欲裂，仿佛自身的“存在”都在被否定。
陆青崖屹立舰桥，眼神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导航星图上那条紧贴着漩涡边缘、细若游丝的安全路径。这条路径并非固定不变，而是在漩涡那无序的法则湍流中不断漂移、扭曲，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唯有此路，方能抢在仪式完成前抵达。”陆青崖声音沉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启动所有防御阵法，将混沌护盾能量集中至舰首。凌昊，你负责监控路径偏移，随时报备。所有人，固守心神，抵御寂灭道韵侵蚀！”
命令下达，暗霄舰表面混沌光膜骤然亮起，尤其是舰首部位，光芒几乎凝成实质，如同一柄凿向混沌的利刃。舰内众人纷纷盘膝坐下，运转法力，紧守识海，对抗那无孔不入的、仿佛能让人从存在层面上“遗忘”自我的寂灭低语。
“冲！”
陆青崖一声低喝，暗霄舰引擎发出超越极限的咆哮，化作一道决绝的混沌流光，悍然冲入了那片灰色的死亡地带！
一入漩涡边缘，仿佛从现实坠入了噩梦。
外界的一切感知都被扭曲、隔绝。视线所及，只有无边无际、缓缓蠕动的灰色气流。神识探出，如同泥牛入海，瞬间便被那混乱的寂灭法则撕碎、同化。暗霄舰剧烈震颤，护盾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那灰色的气流如同拥有生命般，不断侵蚀、消磨着护盾的能量。
更可怕的是那股直击灵魂的寂灭道韵。它无视物理防御，直接作用于生灵的“存在”概念。凌昊脸色瞬间煞白，哇地喷出一口鲜血，眼中甚至出现了瞬间的迷茫，仿佛忘记了自己是谁，为何在此。就连厉锋等修为稍弱者，更是七窍渗血，神魂摇曳，几乎要迷失在这片绝对的“无”之中。
“紧守道心！回想你们最执着的事物！”陆青崖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众人识海中炸响，带着太虚定力与混沌心火的一丝温暖，强行将众人从迷失的边缘拉了回来。
而他本人，则承受着最大的压力。他不仅要维持自身存在不被侵蚀，更要分心他顾，以无上神识强行捕捉那条不断变幻的路径，操控暗霄舰在这片法则的乱流中艰难前行。
太虚道基疯狂运转，混沌心火在识海中熊熊燃烧，将那侵袭而来的寂灭道韵不断炼化、吸收。他的太虚戮天道，本就走的是包容与破灭的路子，这极致的寂灭环境，对他而言既是巨大的危机，也是一场对自身大道的极致磨砺！
他感觉到，自己对“终结”、“寂灭”的理解正在飞速加深，太虚戮天道中那“戮”的一面，变得更加纯粹，更加恐怖。但同时，那混沌心火散发出的“生”之造化，也在这极致的“死”之环境中，显得愈发珍贵与明亮，维持着他道心的不坠。
暗霄舰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在灰色的混沌气流中颠簸、挣扎。护盾不断发出刺耳的警报，能量储备飞速下降。舰体表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如同被岁月风化般的痕迹。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或许只是一瞬，又或许是千万年。
就在暗霄舰的护盾即将彻底崩溃，凌昊等人也快要到达极限之时——
前方那无尽的灰色，骤然出现了一丝不同！
那是一片更加深邃、更加黑暗的区域，仿佛连寂灭漩涡的灰色气流都被其吞噬。一股远比外围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绝望的寂灭气息，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太古凶兽，在那里缓缓呼吸。
骸骨星渊！他们穿过了寂灭漩涡，抵达了陨星海的最核心区域！
“我们……出来了！”凌昊瘫倒在地，大口喘息，脸上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但看向前方那片绝对黑暗时，眼中又充满了更深的恐惧。
陆青崖也微微松了口气，但眼神却更加凝重。眼前的骸骨星渊，给他的感觉，比寂灭漩涡还要危险十倍！那里仿佛是一切存在的终点，是连“寂灭”本身都要归于沉寂的最终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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