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皇宫之中,到处皆是眼线,自然就没有绝对的秘密可言。到了番邦上贡的时间,内务府得了什么贡品,基本上一些位高权重的嫔妃,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云缎丝这样又好又稀缺的布料,自西域上贡的那一刻起,就被宫里许多人给盯上了。丽妃对云缎丝更是志在必得,她如今如此受宠,若是一匹也得不到,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丽妃去年的时候还只是嫔位,虽说得宠,但也不敢跟高位嫔妃们争抢。可现在不同了,她同样是妃位,膝下又有三皇子,今日如此卖力地在皇上面前表现,就是为了能得一匹云缎丝。谁能料到,皇上送来的竟然是蜀锦,虽说蜀锦也不赖。
丽妃的手伸进箱子里,紧紧地攥着里面的蜀锦布料,她看向身边的大宫女朝霞:“你去打听一下,那箱云缎丝皇上都赏赐给谁了,本宫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贱人抢了本宫的东西。”
“是,奴婢这就去。”
约莫过了三刻钟,朝霞回来了。丽妃看着谨小慎微的朝霞,她仪态万千地靠在湘妃榻上,眼睛盯着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声音虽轻,却透着丝丝危险:“说吧,那箱布都被谁得了。”
朝霞低头回话:“奴才已经打听清楚了,一箱布总共四匹,太后得了一匹,贵妃娘娘得了一匹,另外有一匹听说是男子花样的,皇上自己留下了。”
丽妃看向朝霞:“那还有一匹呢?”
“呃,奴婢听说,剩下的一匹,有半匹,皇上让针线司的人做了衣裙,赏赐给了威远侯家的次女。另外半匹,大公主跑到皇上那里要走了。”
丽妃听到这箱布的去向,气倒是消了一些,不过还是皱起了眉头。
太后娘娘也就罢了,大雍朝向来以孝治天下。可是,“哼,贤贵妃无宠无子,就凭着一个前太子妃姐姐,还有一个大皇子的外甥,倒是便宜了她。还有淑妃那个贱人,整日里装出一副贤惠大方的样子,还不是让大公主厚着脸皮去皇上那讨要东西。至于那个威远侯的次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呃,奴婢也不太清楚,只听说一同赏赐下去的还有一整套蓝宝石首饰。”
丽妃听到此处,顿时心生警惕,问道:“那个宋芸晴容貌如何?”
“听一些宫女们说,长得与威远侯有七分相似。”
在闺阁中曾见过威远侯几次的丽妃,顿时放下心来。威远侯若是男子,身材高大,五官立体,看着还算俊朗,但若是女子,最多只能算是清秀罢了。
“终归还是晚了一步,看来明年还是得提前跟皇上提才行。”
“蜀锦也不错,您看这鲜艳的红色,可真好看。”
丽妃看着那一箱子蜀锦,轻声说道:“好不好的也就只能如此了,拿出一匹交给针线房的人去做衣裙吧。”
“是,奴婢这就去。”
宋芸晴对此毫不知情,她险些得罪了宫里最受宠的丽妃。次日清晨,宋芸晴如往常一般准时起床,前往练武场练武。尽管这套拳法与她预期的略有偏差,但经过一整夜的思考,她发现这套拳法具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在这个古代医疗水平有限的时代,这已经相当不错了。
练武场上,威远侯正在练剑,宋芸晴则在一旁打拳,两人互不干扰。大约一个时辰后,宋芸晴才结束了练武。
威远侯收剑后,问宋芸晴:“昨天父亲给你的军需储备书籍,你把表格做好了吗?”
“已经做好了,您若是现在需要的话,我让明月回流香苑取一趟。”
“不必了,你中午给我即可。我马上要去上朝了,这会儿也没空看。”
宋芸晴不禁问道:“您无需拿这个再给皇上过目吗?”
“不用,昨日那个表格已然通过了,日后只要是你做的,理应就不会有问题,故而也无需再去烦扰皇上了。若是凡事都要去请示皇上,估计我这个尚书早就被皇上革职了。”
宋芸晴询问父亲:“那么,我可否请鹿先生帮忙呢?”
威远侯看着女儿,微微一笑:“当然可以,只要他乐意。现今兵部已召集了众多外援,正按照你所做的军籍表格,逐一誊抄登记。此次你帮父亲把兵部所需的表格模板皆做出来一份,为父打算送你一个前门大街的商铺。鹿先生不仅是正经举人出身,还是你的先生,你若让鹿先生帮忙,这便不是父亲所能决定的了,至于要给何种酬劳,你自行斟酌便可。”
宋芸晴眼睛一亮,前门大街的一个商铺,小的也得上千两银子吧。威远侯对她这个女儿还挺大方的。至于要给鹿先生什么酬劳,这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上午一开始上课,鹿轩瑾就要求宋芸晴背诵《女戒》,宋芸晴拿出她昨天做的军需表格。“昨天因为我父亲有事情交给我做,所以我就没有背诵《女戒》。”
鹿轩瑾皱眉,随后又松展开来,他就是一个威远侯请来的教书先生而已,威远侯既然有事情吩咐她做,他交代的作业当然要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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