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氏部落后山的溶洞深处,潮湿的石壁上凝结着水珠,滴答声在空旷中反复回响,衬得林辰周身的气息愈发沉凝。他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黑石上,掌心托着半块莹白的影魂石,石面泛着淡淡的光晕,将他眼底的坚定映照得格外清晰。这已是他第七次尝试突破帝境中期,前六次皆因灵力与至暗本源相互排斥冲撞,不仅没能冲破屏障,反让经脉隐隐作痛。
“前几次总想着用灵力压制至暗本源,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林辰指尖摩挲着影魂石,想起巫医前日提点的“影随魂动,暗由心生”,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他松开对灵力的掌控,任由至暗本源在体内游走,那股冰冷的力量起初还带着几分桀骜,却在触碰到掌心影魂石时,骤然变得温顺。
下一秒,溶洞内的暗影如同被唤醒的潮水,从石壁缝隙、地面沟壑中疯狂涌出,尽数朝着林辰的方向汇聚。他的衣袍无风自动,墨色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额间渗出的汗珠刚一落下,就被周身的暗影之力蒸发。体内的灵力本想抗拒,沉寂多日的系统却突然嗡鸣起来,淡蓝色的能量顺着血脉游走,像一道柔韧的桥梁,将原本针锋相对的两种力量牢牢系在一起。
“就是现在!”林辰心中一凛,按照《影遁诀》进阶心法的路线,引导着融合后的力量冲击帝境中期的屏障。那层无形的壁垒如同厚重的石门,每一次冲撞都让他的五脏六腑翻涌,可他死死咬着牙,掌心的影魂石光芒愈发炽盛,几乎要融入他的血肉。
不知过了多久,当融合之力第七次撞上屏障时,一声低沉的龙吟突然从林辰体内传出,震得溶洞顶部的碎石簌簌掉落。帝境中期的屏障应声而破,周身狂暴的暗影瞬间收敛,化作一层淡黑色的光晕萦绕在他周身,连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被染上暗沉的光泽,轻轻波动间便能撕裂细微的空间裂缝。
林辰缓缓睁开眼,指尖凝聚起一缕暗芒,随意朝着身旁的黑石一点。无声无息间,黑石表面出现一道光滑的切口,断面平整得如同被利刃切割。他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底闪过一丝锐光:“帝境中期,终于成了。灵巧儿,你的仇,我们快能报了。”
此时的石屋内,灵巧儿正将晒干的草药分类捆扎,窗台上摆着几株刚采来的荧光草,淡绿色的光芒将她的侧脸映得柔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抬头望去,见林辰周身萦绕着与往日不同的沉凝气息,瞬间便明白了什么,手中的草药绳不自觉地松了些:“你……突破了?”
“嗯,帝境中期。”林辰走到她身边,指尖凝聚起一缕暗芒,轻轻一弹,暗芒落在荧光草上,竟让原本微弱的光芒骤然亮了几分,“现在的实力,足够应对灵氏部落的普通守卫了。”
灵巧儿眼中泛起水光,却很快压了下去,她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兽皮地图,摊开在石桌上:“这是我这几天打听来的,灵氏部落的祭台在西侧,灵珑平时会在那里修炼;叶氏部落和灵氏最近走得很近,叶黑据说也在灵氏部落做客,应该是在商量联手扩张的事。”
林辰的目光落在地图上,指尖点在祭台的位置,眉头微蹙:“祭台附近灵力最盛,灵珑选在那里修炼,恐怕是想借助祭台的力量,进一步炼化你的灵魂核心。我们得尽快动身,不能给她机会。”
话音刚落,石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影氏部落的哨兵:“林辰大人,灵巧儿姑娘,巫医让你们快去一趟,说是发现了可疑的踪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同时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跟着哨兵赶往部落入口。只见巫医正蹲在一具尸体旁,尸体穿着灵氏部落的服饰,胸口有一道利落的伤口,显然是被一击致命。巫医举起死者手中紧攥的东西,声音凝重:“这是从他身上找到的,你们看。”
那是一块染血的碎布,布面上绣着一朵细小的蒲公英——那是灵巧儿小时候跟着母亲学绣的图案,当年她离开灵氏部落时,衣角上就绣着同样的花纹。灵巧儿的脸色瞬间苍白,指尖死死攥着衣角,声音发颤:“是灵珑的人……她知道我还活着,派人来查了。”
林辰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暗芒险些失控:“她倒是消息灵通。既然她主动找上门,那我们也不用等了,今夜就出发,直接去灵氏部落。”
巫医看着两人,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锦囊递过去:“这里面是影魂石磨成的粉末,遇光会产生幻境,或许能帮你们避开守卫。影氏部落欠你们一份人情,此去多加小心。”
林辰接过锦囊,郑重地点了点头。夜色渐深,影氏部落的月光依旧柔和,却照不亮两人眼底的决绝。林辰将《影遁诀》的隐匿之力笼罩在两人周身,灵巧儿则把地图折好揣进怀中,两人的身影如同两道轻烟,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部落的阴影中,朝着灵氏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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