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袭击者们从来没有想过,他们的突袭计划居然会遭到如此激烈的反抗,变得如此困难。
一开始他们就是想要通过这辆改装过的“马克沁机枪运载车”作为大杀器,埋伏在那个德帝国主义外交官的必经之路上进行袭击。但由于这些德国佬的防备异常严密,不仅仅会提前清空每一条车队经过的道路,还会提前排查路径上的射击点,使得他们先前的不少刺杀方案全部泡汤,甚至都做好了这次刺杀会失败的最坏结果。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负责监视德国人动向的线人传来了好消息:德国车队居然会在离开首相宫的时候偏离了前往中央车站的路径,来到了一个位于萨斯基公园旁的高档餐厅。
而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让他们这些刺杀者们意识到,这是一个可以让这个“绝望计划”成功、甚至让他们能够因此留名青史的机会。
他们这些大战老兵本来就不剩什么了,除了一条狗命和那“炽热的爱国心”,他们的家乡、亲人和财产早就被摧毁殆尽了。没有后顾之忧的他们已经为这次被视为“序言”的、无需成功的刺杀行动做好了献身的准备,以为组织完成他们的“大计划”做好铺垫,可如今告诉他们,这场飞蛾扑火式的必败行动居然真的能干掉那个德国大臣,这些极端分子的积极性便再度被激发了出来。
他们非常高效地重新布置了突袭的方案——首先在不远处制造车祸,吸引那些“放哨士兵”的注意,随后那辆“马克沁机枪运载车”则趁着防备松动的时候超速闯入,停在街口处直接开始扫射那群德国佬。
在“长枪团”的这支“亡命中队”的预估中,这些德国佬肯定没有对重机枪的火力有防备,因此能直接在第一波的奇袭中重创他们的防备力量,而其余的射手则由卡车运送而来,确保他们能在这场混战中击杀那个德国佬。
然而他们没有想到的事情有两个:
一个是那几辆看起来平平无奇、没有防护能力的政府用车,居然出乎他们意料得耐打,乃至于他们原本预计在一分钟的扫射中便能彻底摧毁的三辆车只损毁了一辆,并且也没有引发起火之类的连锁破坏;其二是他们根本没有预料到,对方居然能够抓住重机枪过热的火力空档,如此迅速地、让其他步枪手反应过来之前,迅速地狙杀了机枪手,哪怕是他们这些东线老兵也没见过这种场面。
他们根本没想到会遇到一位西线的“战壕奇兵”,一个硬生生给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幸存下来的硬核狠人。在堑壕战中的无数次生死交锋、你死我活的绝地之中,他被硬生生地训练出了极其优秀的反应力,并且还获得了一种“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总是能够提前察觉到危险,或是下意识地做出最正确的临场抉择。
如果说“契卡先生”阿尔乔姆是近身格斗的超规格战力,那么拿着枪的齐格飞就是热武器交战中的超规格战力——毕竟也是曾一人打穿半条战壕的“无名传奇”。
当时他向上级描述自己的战绩时,他们都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一定是这个小小下士瞎编的,甚至还因此为了“以示惩戒”而将齐格飞派到了更加凶险的战场去。
结果就让齐格飞直接在凡尔登带着突击队硬生生打穿了一座要塞,然后荣获铁十字。
因此,对于这些“亡命中队”的袭击者来说,被敌方的一个枪手连续干掉了四个人顺带着一挺重机枪,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只是他们不知道真实情况而已。
——
“砰!砰!砰!”
激烈的交火声依旧充斥着这条街道,由于缺乏掩体,双方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距离,形成了一种微妙的、迷你堑壕战的模式。而在这个区间之中,或许双方的东线老兵都不太适应这种纯粹的静坐战,但对齐格飞来说,除了“战壕”长得有点不太一样,就简直跟回了家一样。
而在另一个路口的放哨队伍也及时回援了过来,给他们这些留守车队与餐厅的保卫部队提供了一定的火力支援,但完全不足以压制住他们——随着又有人操控起了那台重机枪,齐格飞他们再次陷入了被火力压制的境地,根本找不到机会探出头去。而新的机枪手也很聪明,没有再盲目地连续扫射,而是不规律地间断性扫射,极大地延缓了枪管的过热,并且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压制力。
齐格飞倒是没有感到过于恐慌,毕竟他早就在战壕里习惯了这种状况,而且他现在的这辆提钢强化车和战壕差不多耐打,应该还是撑得住的。
不过对于躲在车内的施特雷泽曼来说,这一切简直糟透了——他只感受到枪声在近处和远处不断响起,接连不断的子弹击打在提钢强化的车体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可怖声响,而他只能蜷缩着躲在座位后方,听从着齐格飞先前的“保命指示”,根本不敢做出任何动作。
对于他这种“大人物”来说,虽然他在大战期间曾是议会中激进的“主战派”,但等到枪声真的在自己身畔响起时,情况就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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