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也来了。他站在接机车队旁,穿着一件半旧的夹克,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明显的焦虑和疲惫,看到林晚晴安然无恙地走下舷梯,才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迎了上来。
“晚晴!你没事就好!听说滇南那边……”他上下打量着她,确认她没有明显外伤,才压低声音,急急道,“家里出事了,电话里不方便细说,回去的路上跟你讲。陆营长怎么样?”
“大哥,我没事。陆营长伤得重,但已经稳定了。”林晚晴简单回答,心中却是一沉。家里出事了?母亲不在,父亲林建国呢?绛云轩?
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林凡一边帮她拉开车门,一边快速低语:“爸没事,绛云轩也暂时平稳。是林晓月。”
林晓月?林晚晴眉头一皱,坐进车里。陆寒琛被他的同事接走,前往军区总医院继续治疗和接受汇报。林晚晴则和林凡、沈国华同乘一辆车,前往林家。
车子驶离机场,融入京郊深夜稀疏的车流。林凡这才详细说起北京这边的情况。
“你们在滇南失联的那几天,林晓月突然像变了个人。”林凡的语气带着不可思议,“她不再哭哭啼啼,也不再试图讨好爸妈。她主动找到了爸,坦白了她从周文芳(她生母)那里知道的一些关于梁家、关于当年调换孩子事件的零碎信息,虽然很多细节她也不清楚,但态度很诚恳。然后,她提出要离开林家。”
“离开?”林晚晴有些意外。
“对,她说她没脸再留在林家,也不想再成为任何人的棋子或负担。她请求爸,看在她坦白和这些年……也算叫了二十多年爸妈的份上,帮她办妥出国手续,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她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离开的机会。”林凡说道,“爸起初不同意,觉得这里面有诈,或者她受人指使。但林晓月接下来的举动,更让人看不懂。”
“她做了什么?”
“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联系上了瑞士苏黎世联合银行的一个‘高级客户关系经理’。”林凡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她以‘沈怀谦遗产潜在关联人’的身份,向银行提交了一份非正式的‘风险提示’,声称近期可能有非正常手段试图开启某个特定保险柜,提醒银行加强验证,并暗示保险柜内物品可能涉及‘重大历史悬案’。”
林晚晴的心脏猛地一跳!瑞士银行!保险柜!林晓月怎么会知道这个?还主动去提醒银行?
“银行方面非常重视,立刻启动了内部调查程序,并且……暂时冻结了那个保险柜的所有非标准开启申请流程。”林凡看着林晚晴,“也就是说,就算我们现在拿着长命锁、玉佩和你的血去了瑞士,在银行完成内部核查、解除冻结之前,我们也打不开保险柜。而且,因为林晓月这个‘风险提示’,银行要求,除了原有的三样信物,还需要提供额外的、能证明你是沈怀谦合法继承人的‘独立第三方公证文件’,或者……由另一位在银行备案的‘关联授权人’共同到场确认。”
“关联授权人?”林晚晴立刻抓住了关键,“除了我母亲,还有谁在银行备案了?”
林凡摇摇头:“银行以客户隐私为由,拒绝透露。只说是一位‘S’先生,备案时间很早,权限很高,但近二十年没有活动记录。银行正在尝试联系这位‘S’先生,如果联系不上,或者‘S’先生无法/不愿确认,那么开启保险柜的程序将变得极其复杂和漫长,甚至可能因为‘潜在法律纠纷风险’而被无限期搁置。”
S先生?沈国华?还是……沈怀远?或者是父亲留下的其他后手?林晚晴看向坐在副驾驶的沈国华。
沈国华显然也听到了,回过头,眉头紧锁:“我在瑞士银行没有备案。怀谦兄也从未跟我提过还有另一位‘关联授权人’。这个‘S’……会是谁?怀远倒是有可能,但他现在……”他摇了摇头,“而且,林晓月这一手,不像是单纯想阻止你们拿到遗产。她把自己推到了台前,引起了银行和可能其他势力的注意,这对她自己有什么好处?她难道不怕‘老先生’的人找她灭口?或者,她背后另有其人指点?”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林晓月的行为充满了矛盾。看似在阻挠,却又留下了“风险提示”和“关联授权人”的线索。她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想“赎罪”并自保,还是扮演了某个更复杂计划中的一环?
“她现在人在哪里?”林晚晴问。
“还在家里。爸把她看起来了,名义上是保护,实际上也是监视。她倒很平静,说等手续办好就走,在这之前,她不会离开,也不会再接触任何外界的人。”林凡说道,“但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晚晴,银行那边拖不起。‘老先生’虽然倒了,但他海外的资产网络和人脉还在,时间久了,谁知道会不会有别的变故?而且,林晓月这么一闹,等于把‘沈怀谦巨额遗产在瑞士’这个消息,半公开地摆到了台面上。我担心,会引来更多嗅着血腥味的鲨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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