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从县城带回来的新书籍,林晚晚和林婉柔的备考进入了新的阶段。
那些习题集和工具书极大地拓展了林婉柔的视野和解题思路。
尤其是那本《英汉大词典》,成了林婉柔的宝贝,她几乎一有空就抱着啃,词汇量飞速增长。
林晚晚的学习方法科学而高效,毕竟是参加过高考,还拿下了博士学位的现代人。
她不再满足于死记硬背,而是开始系统地梳理知识体系,总结题型规律,甚至尝试着押题。
她将那些习题集上的经典题目改编、重组,制作成更适合林婉柔的模拟试卷。
小小的外间,墙上贴满了各种知识脉络图,炕桌上堆满了演算草纸。
两人常常为了一个难题争论得面红耳赤,又因为终于攻克而欢呼雀跃。
这种沉浸式的学习,让时间过得飞快,也让她们忘记了外界的纷扰。
林婉柔的进步是惊人的。
她仿佛一块干涸了太久的土地,贪婪地吸收着新的知识。
原来觉得遥不可及的高中知识,现在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她甚至开始能指出林晚晚讲解中一些不够严谨的地方。
“晚晚,你看这个物理题,你刚才说的那个公式的适用条件是不是忽略了摩擦系数?”
“咦?姐你说得对!是我疏忽了,厉害啊。”林晚晚又惊又喜。
得到肯定,林婉柔脸上泛起自豪的红晕,学习劲头更足了。她不再仅仅是被动接受,而是开始了主动思考和探究。
这种变化是由内而外的。
她说话做事更加自信从容,眼神里充满了智慧的光芒。
村里人越发觉得林婉柔“变了”,变得越来越“有文化”、“有气质”,甚至有些媒婆开始偷偷打听她有没有对象,想给她说媒,都被她笑着婉拒了。
她的心,早已飞向了更广阔的天地。
林晚晚看着母亲的蜕变,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然而,她们趁机在学习中的快乐,以及林婉柔日渐出众的气质,却像一根根尖刺,扎进了某些人的眼里,心里。
首当其冲的就是孙丽娟。
她本就嫉妒林晚晚的医术和声望,现在连她一直看不上,觉得懦弱无能的林婉柔也变得光彩照人起来,这让她心理极度失衡。
再加上她表姐那句关于林晚晚去县城“大采购”的无心之语,像毒菌一样在她心中发酵。
她开始有意无意地在知青点和妇女队里散播一些闲言碎语。
“哎,你们发现没?林婉柔最近打扮得挺利索啊,新褂子都穿上了。”
“可不是嘛,脸色也好了,也不知道用了啥好东西。”
“人家有个好‘表妹’呗!”
“听说林晚晚经常往县城跑,钱啊票啊跟大风刮来似的......”
“你说她一个知青,哪来那么多钱?又是盖房又是买这买那的......”
“啧啧,不会是......”
话语留白,引人遐想。
暗示林晚晚的钱来路不正,或者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
这些话,起初只是在少数几个嫉妒心强的妇女和知青之间流传,但很快就像瘟疫一样,在村子里悄悄蔓延开来。
人们总是乐于相信和传播那些带有香艳和阴谋色彩的流言。
尤其是一些原本就对林晚晚和林婉柔突然盖房心存疑虑的人,更是加入了胡乱猜测的行列。
“听说了吗?小林知青的钱来路不正啊!”
“不能吧?她不是会看病挣钱吗?”
“看病能有几个钱?她那些东西,可不是小数目。”
“我看啊,没准真有点啥事......那张铁柱以前老缠着林婉柔,是不是......”
“嘘,别瞎说!不过小林知青确实经常一个人往外跑,神神秘秘的......”
“听说她在县城认识不少人呢......”
流言越传越离谱,渐渐变了味道。
从猜测钱款来源,慢慢牵扯到了作风问题上。
这些话很快就传到了知青点,自然也或多或少地传到了林晚晚和林婉柔的耳朵里。
向岚岚第一个炸了,在知青点气得直跺脚:“一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看我不撕了她们的嘴!”
林婉柔也气得浑身发抖,几次想冲出去和那些人理论,都被林晚晚拦住了。
郑为民皱着眉头:“无凭无据,小林知青你放心,我相信你。”
“俺也信你,晚晚同志。”王伟应和道。
周长山嬉皮笑脸:“晚晚妹子,你要真缺钱跟哥说啊,哥虽然不多,但可以借你。”
程浩翔冷哼一声:“清者自清。”
方秋月难得地说了句:“有些人就是酸。”
林晚晚谢过相信她们的几位知青,就和林婉柔回自己家了。
“姐,别冲动。这种流言,你越理会,他们传的越起劲。”林晚晚冷静地分析,眼神却透着寒意。
“清者自清,我们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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