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眼弧展了展。
就这么平淡地说出来了?不知道的还当是串门呢。
她心脏跳得乱七八糟,脑袋懵懵地翻身去拿床头柜里的消毒湿巾擦手。
磨蹭许久,掌心轻轻贴上他腹肌。
祁放被她指尖温度冰了下,眉心轻蹙。
任她大胆又不负责任地扫扫这儿,摸摸那儿。
这是凌迟。
司清飞快扇动睫毛看了眼,屏息。
天赋异禀的尺码。
她闭了闭眼,觉得祁放评价中肯。
色鬼征兵她一定是第一批冲锋陷阵的。
但她能当上周幽王,百分之九十责任在他。
许久。
“可以吗?”她轻声问。
祁放呼吸声很重,“别问。”
司清在他的默许下莽撞地触及到一片略略浮起的青筋纹络。
祁放臂弯收紧,鼻尖深埋进她发丝,毫无章法地吻到她耳后的碎发,睡衣外雪白的皮肤被他搓磨得泛起薄粉,直到她脖颈处的小绒毛湿漉漉地蜷曲贴肤。
司清垫在他颊侧的手臂条件反射地抱住他。
直挺漂亮的鼻梁仿佛天生能轻易抵进柔软的缝隙。
祁放呼吸骤滞。
湿重的鼻息纳入如云如水的罅隙,连同他剧颤的睫毛也渐渐平静下来。
微妙的张力和承托,以及凉凉的、水润的梨花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静趴在她怀里的人兀地动了下。
祁放熨烫的掌心绕到她身后,托着她后背往自己脸上摁。如同探索欲旺盛的猫找到最合适的猫薄荷一般,被他逮住就逃不脱。
司清脑袋晕乎乎,指腹嵌进他发根,叫他几遍,这人就听不见似地。
呼吸声重得她不敢听。
她忍无可忍,拽着他头发把人抬起来,“……祁放,你呼吸轻一点。”
许久才见到祁放的反应。
“昂。”他声音很低,却又飘着没落在实处。
司清眸光簌簌,缩了缩肩膀,“你。”
稳定、持重、君子,祁放拥有她理想中所有的美好品格,偶尔的幼稚和顽劣很可爱,敛笑时淡漠的脸也温柔。
唯独没想过克制崩坏后的混乱会出现在他脸上。
舌尖殷红,狐狸眼眯得狭长,被濡湿睫毛遮掩住的下三白都性感。
她第一次知道,潋滟这个词竟然可以这么精准地形容他。
清俊骨相的每一处光影都恰到好处,目光轻得像羽毛,潮湿的眼睛比春天的查尔斯河更柔软。
祁放抬着下巴凑过来,饱满的唇抿出“啵”的一声,“亲我。”
她次次被骗到,次次甘之如饴,注意力尽数被他随发声而攒动的喉结吸引走。
祁放绝对是故意的。
脖子和耳后神经末梢密集,是最容易感知外界刺激的部位。
他的胳膊只是乖乖地圈住她,哪儿都不碰。换了脖颈栖进她怀里的罅隙,喉结动一动都像在调情。
狐狸。
变态。
司清明明什么都没经历,最后累得不想动的还是她。
赧然后知后觉地找上门,她歪头埋进枕头里,祁放没事儿人一样地蹲跪在床边给她擦手。
司清累得都快睡着了,忽然感受到贴近她指尖的温热呼吸。
她一个激灵从被子里弹起来,惹来他一声笑。
这人贼喊捉贼,淡然处之:“怎么了?”
她警惕地缩起手,“你要干什么?”
“你手里有头发。”
“哪有?”
台灯光晕下,他白玉般修长透光的指节上挂着一根长发,“这儿,刚拿掉。”
司清愣了愣,语气一下就软了,“喔,真的有。”
他近视,光线暗的时候看不清东西。
所以刚才祁放凑近,是要帮她拿掉头发。
错怪他了。
祁放拍了下她的手,“你以为呢?”
预感到他要闹了,司清蹭过去,“亲亲。”
“撒娇精。”祁放低头贴贴她嘴唇,起身走进浴室。
司清也爬起来去洗了个手,重新钻回被窝,发现番茄已经趴窗台上睡去了,怕它着凉,又抱回被子上。
快凌晨了,脑子不活络,加之她也困的不行了。
也就完全没想过。
已经被他反复擦拭过的手里为什么会突然多出一根头发。
-
翌日一早,司清下楼时,祁放刚好晨跑回来,手里相当接地气地拎着几个环保袋。
早晨的菜最新鲜这件事在国人的观念里根深蒂固。
“早啊小猪。”他弯腰亲亲她脸颊,“去玩会儿,我做饭。”
说完就不着痕迹地把她推走了。
这人耳听六路眼观八方的,手上切着吐司边,瞥见她端着杯子去接水,“喝温水,别喝凉的。”
“好。”
司清给他也弄了杯蜂蜜柠檬水,盯着他喝完,要拿到水池顺手刷了,他又嘱咐等水热了再碰。
“好。”
人一旦年纪上来,就会自动变得很操心吗?她腹诽。
祁放在国外那段时间,温叔和他妻子林姨会来照顾司清起居。
先前她说过不用麻烦,因为祁放在国内时都不怎么麻烦老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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