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讨论，凌飒的心却越来越沉。
她知道，这事儿没人能帮她，唯一的线索，就在那座溶洞里。
她必须回去。
为了不引起注意，特别是那个无处不在的“零”的注意，凌飒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她将自己的备用人偶小烛唤醒，给她换上自己的衣服，调整了行为模式，让它伪装成自己在工坊里继续研究香水，以此来吸引监控的目光。
“这是……角色扮演吗主人？”小烛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模仿着凌飒的动作，惟妙惟肖。
“不，”凌飒替她理了理衣领，眼神坚定，“这是主人的任务罢了。”
安排好一切，她带上那枚破碎的铃铛，独自一人潜入了地下遗迹。
溶洞里依旧阴冷潮湿，水滴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回响，敲打着人的神经。
这一次，当凌飒踏入洞穴时，手腕上的图鉴竟自动亮了起来，投射出一道微光。
光束照在斑驳的壁画上，那些原本模糊不清的古老痕迹，竟如同被激活了一般，点点荧光从石壁中渗透出来，最终汇成了一条从未存在过的、蜿蜒向下的隐秘路径。
她心跳如雷，顺着光芒指引的路径一路向下，越走越深，直到来到一处更加宏伟的地下空间。
空间的尽头，一道繁复的符文阵正静静地悬浮在石壁之上，散发着幽蓝的光晕。
而在符文阵的中央，有一个清晰的凹槽，其形状……与她手中的破碎铃铛，完全吻合。
答案就在这里了。
凌飒不再犹豫，上前一步，将铃铛缓缓嵌入了凹槽之中。
嗡——
一声沉闷的嗡鸣响彻整个洞穴，符文阵光芒大盛，整座山体都随之剧烈震动起来。
在她的正前方，空气如水波般荡漾开来，一道虚幻的身影缓缓浮现，正是她在记忆中见过的那个白袍少女——回音姬。
回音姬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静静地凝视着她，眼神复杂，有悲悯，有期待。
“双生密钥，缺一不可。”她的声音空灵而悠远，“你，已经唤醒了‘她’的意志。但唯有‘他’到来，才能听见完整的真相。”
“为什么是他？我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凌飒追问道。
回音姬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抬起素白的手，在空中轻轻划过。
两道交织的光痕在她指尖流淌，最终，汇成了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符号。
看到那个符号的瞬间，凌飒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纹路，她再熟悉不过了——它和墨宸那块袖口金属碎片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所有的线索，最终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凌飒紧紧咬住下唇，心中一个疯狂的计划已然成型。
她抬起手腕，启动了一个废弃的匿名信道，录下了一段经过处理的语音。
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我知道你在看监控。如果你想听懂那些只有你能听见的声音，解开你所有的疑惑，明晚子时，一个人来溶洞。”
发送完毕，她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消失在黑暗的甬道中。
与此同时，远在山巅的纯白高塔内，墨宸正静立于巨大的落地窗前。
他面前的屏幕上，凌飒工坊的监控画面一切如常，那个“她”正在有条不紊地调试着香料。
但他的目光，却落在了自己空无一物的袖口上。
信道里那段突如其来的匿名语音，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湖面。
他缓缓伸手，探入袖中，指尖触碰到一块始终温热的金属碎片。
上面那熟悉的纹路，仿佛在灼烧着他的皮肤。
良久，他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语，带着压抑了太久的颤抖。
“凌曦……是你回来了吗？”
话音落下的瞬间，屏幕上，一个几乎无法被肉眼捕捉的模糊人影，悄无声息地掠过了监控画面的一角。
那道人影，被称为“数据幽灵”，它模仿着墨宸方才的动作，在空无一物的空气中，轻轻地、温柔地，抚摸着一个不存在的虚影。
夜色渐深，溶洞里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
子时将至，万籁俱寂。
凌飒独自一人伫立在巨大的符文阵前，冰冷的蓝光映照着她坚毅的侧脸。
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枚破碎的铃铛，金属的凉意从掌心一直蔓延到心脏，却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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