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想!”大刘强作镇定,“咱们发现得早,肯定没事。到了H市的医院好好查一遍,啥事没有!”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那些抽血和注射,谁知道里面掺了什么?他掏出手机,看着张鹏程发来的弯弯绕绕的路线图,又给张鹏程回了条消息:“张哥,你那边没事吧?要不要先躲躲?”
张鹏程几乎是秒回:“我没事,正在查他们的底细。你们别管我,专心去H市,到了给我报平安。记住,千万别相信任何人,包括路上遇到的警察——我怕他们已经打通了关系。”
大刘看着消息,心里一阵发凉。这事儿比他想的还复杂,看来对方不是小打小闹,是早就布好了局。他把手机揣进怀里,对司机说:“师傅,麻烦再开快点,钱不是问题。”
司机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两眼,没多问,只是默默踩了油门:“放心吧,这条道我熟,保证让你们安全到地方。”
车在乡间小路上颠簸着,欧阳闫靠在后座上,眼睛盯着窗外,忽然轻声说:“刘哥……”
大刘愣了一下:“什么都别说……”他怕这孩子要回去。
傍晚时分,车拐进了一条更窄的土路,两旁是茂密的玉米地。大刘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直接挂了。没过几秒,电话又打了过来,他干脆关了机。
“不对劲。”司机突然开口,“后面那辆黑色轿车跟了我们快半小时了,刚才在岔路口还跟我们走了同一条道。”
大刘心里一紧,回头透过车窗一看,果然有辆黑色轿车远远跟在后面,车窗贴着深色膜,看不清里面的人。“师傅,能甩掉他们吗?”
“试试。”司机咬了咬牙,猛打方向盘,把车拐进了一条更隐蔽的田间小道。这条道坑坑洼洼,只能勉强过一辆车,黑色轿车犹豫了一下,竟然也跟了上来。
“他们是铁了心要追啊!”大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小闫,坐稳了!”
司机把车开得像疯了一样,在土路上颠簸跳跃,玉米叶时不时拍打在车窗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后面的黑色轿车也不甘示弱,紧追不舍,两车的距离越来越近。
“前面有座小桥,过了桥是个陡坡,”司机大喊,“我冲过去后猛踩刹车,他们肯定反应不过来!”
话音刚落,出租车“嗖”地冲上小桥,司机猛地一脚刹车,车在桥头停下。后面的黑色轿车来不及减速,“哐当”一声撞在了桥栏杆上,车头瞬间瘪了下去。
“走!”大刘拉着欧阳闫跳下车,沿着陡坡往下跑。司机也跟着跳下来,把车钥匙往草丛里一扔:“车别管了,保命要紧!”
三人钻进玉米地,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身后传来黑色轿车里的人骂骂咧咧的声音。玉米叶割得胳膊生疼,可谁也顾不上了,只顾着拼命往前跑。
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听不到身后的声音,三人才瘫在地上大口喘气。夕阳把玉米地染成了金黄色,风吹过,叶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掩盖他们的喘息。
“师傅,今天多亏了你。”大刘掏出钱包,把里面所有的钱都塞给司机,“这点钱您拿着,算是报答。”
司机推了回去:“钱不用,我也是看不惯那些做坏事的。你们赶紧走吧,顺着这条沟往前走,能到镇上,到了镇上就安全了。”
大刘还想说什么,司机已经转身往回走了:“别担心我,我熟门熟路,他们抓不到我。”
看着司机的背影消失在玉米地深处,大刘拉着欧阳闫站起来:“咱们走。”
两人沿着土沟往前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欧阳闫不小心崴了脚,疼得龇牙咧嘴,大刘干脆背起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
“刘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欧阳闫趴在他背上,声音闷闷的。
“别废话,抓紧了。”大刘喘着气,“咱们必须在天亮前到H市,不然夜长梦多。”
夜里的风有点凉,欧阳闫把脸埋在他的后背,忽然说:“刘哥,谢谢你。”
“谢啥,都是应该的。”
“如果……如果我真的被他们抓走了,你会不会不管我?”
“说啥呢。”大刘笑了笑,“既然我带你出来了,就肯定得把你安全送回去。再说了,张哥还在H市等着呢,他肯定有办法。”
提到张鹏程,欧阳闫沉默了。
天亮时,两人终于走到了镇上,搭上了一辆去H市的早班车。车上人不多,两人靠在角落昏昏欲睡,直到车驶入H市的市区,才真正松了口气。
大刘打开手机,给张鹏程发了条消息:“我们到H市了,在汽车站。”
张鹏程很快回复:“别动,我让人去接你们,车牌号是H·A,白色面包车。”
半小时后,一辆白色面包车停在车站门口,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是大刘和欧阳闫吗?张哥让我来的。”
大刘警惕地看着他:“张哥让你带什么话了?”
“他说‘玉米地的露水有点甜’。”
大刘这才放下心,拉着欧阳闫上了车。面包车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一家看起来很普通的社区医院门口。张鹏程已经等在门口,眼睛里布满血丝,下巴上冒出了胡茬,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你们没事吧?”他冲上来,拉着两人上下打量,看到欧阳闫崴了的脚,眉头皱得更紧了,“快进去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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