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古神轻轻呼吸，古道气运飘洒虚空之中。
“我种下的因，自然该了解了这果。她的神魂已被放逐，你若是想救她，就不该与我为敌。”古神说着，金色瞳孔注视着姜宁。
这个凡人，连他也无法一眼窥探其本质根源。
就好像这世上，不该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之前姜宁瞬间秒杀十二古神，他就注意到了。
此人并不是老疯子留下的后手，连他也不知道姜宁究竟从何而来。
世间秘密众多，他是至高无上的古神，但也不是全知全能啊。
姜宁从来不喜欢不请自来的人，更不喜欢别人拿他身边的人作为要挟。
那只头似龙虎的凶兽，拥有放逐神魂的神通本领。
在它与姜宁和姜嫣错身而过的时候，顺手将姜嫣的神魂放逐而出。
而它这神通本领，却非常特殊。
放逐出来的神魂，可以拥有自主的意识，却又不会影响原身。
就好像多了个分身，但分身与本体共享一条命。
只不过，姜宁与这古神近在咫尺，他还敢威胁姜宁，是真我将姜宁当回事儿啊。
“长生仙体，几千年也难得一遇啊……大好机会，就在眼前。”古神继续说道，“难道你不想见识一下，何为弥天大阵？不想见识一下，上古时期的大世界吗？”
“不想。”姜宁淡淡回答，有些出人预料。
那尊古神愣了一瞬间，而后说道：“也许，你会感兴趣的，看着吧……”
“凡人，你最好勿要轻举妄动，所有放逐的灵魂，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那凶兽朝着姜宁威胁道。
“哦。”姜宁淡淡点头，“既然来了，那我就当个热闹看看，你们请便。”
古神轻轻抬手，一缕金色光芒飞出，没入姜嫣眉心处。
这时，姜嫣眉心的金色铭文浮现出来，她的瞳孔也变成了金色。
周身流光溢彩，笼罩着一道道神威。
“好奇怪的感觉……”姜嫣看着不远处的自己，那边的姜嫣也看看姜宁身边的自己。
“什么感觉？”姜宁问道。
“好像有一条大河，从我体内流淌而过，这条大河无穷无尽……不知道怎么形容啦。”姜嫣回答道。
两个姜嫣，可共享五感。
“嫣儿，闭目，爷爷带你看点更加好看的。”姜宁淡淡笑道。
“嗯！”姜嫣应了一声，立马闭上了双眼。
此时，姜宁开天眼。
这一瞬间，姜嫣的感官骤然放大到无穷无尽。
大到这玄妙无穷的大世界，小到下界凡间的风吹草动，她似乎都能清楚的感觉到。
这是一种来自心神之中的感觉，但可以具现，就好像能看见一般，无比的玄奇。
古神身边的姜嫣，处在一条无穷无尽的长河当中。
而姜宁身边的姜嫣，就好像屹立在长河之上，可以俯瞰一切。
两者之间，依旧可以相互对视，都觉得对方的状态非常玄妙。
只是她灵智未长全，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
只道是好看又好玩。
这时，一座大阵缓缓出现，姜嫣可以看到自己慢慢飞到了那阵眼当中。
大阵启动的瞬间，浩瀚的时间长河突然停滞。
那古神白发在虚空之中飘荡，他高举双手，眼中金光不断向外溢散。
此时，古神所处的虚空瞬间暴涨。
那座弥天大阵直接将虚空撑碎。
停滞了瞬间的时间长河，突然从彻底破碎的虚空当中流淌而出。
那古神屹立在其中，如同中流砥柱一般。
“好磅礴的力量……”
古神大惊，一双金瞳之中，终于浮现出了兴奋的神色。
此时，由于虚空破碎，其他古神感受到动静，纷纷现身。
“这座大阵，居然破开了时间长河！”
“天道裂了……”
几位至高无上的古神，全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天道如若彻底破碎，这世间将重归上古时期的无序状态。
而他们也能借此机会，疯狂的汲取天道的力量。
“老疯子不愧是老疯子啊，当年拥有这手笔，如若全力对付我们，我们有几个能活？”
“老疯子果真是鬼斧神工，可惜他死了。”
“那不过是老疯子留下的化身罢了，真正的老疯子，是我们眼前这条时间长河！”
老疯子的化身确实死了，可老疯子的真身却并未消亡。
真正达到与天地同寿的，只有老疯子一人而已，只不过他早在几万年前，就没了自主意识。
这天道之力，既是老疯子的本体，也是锁住世间万事万物的一把枷锁。
不将其破除，古神永远也无法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现在机会终于来了，天道开始破碎了。
而此时，姜宁牵着姜嫣，安安静静的看着。
从姜宁的视角看去，一眼就能洞悉这些古神的起源。
布下这弥天大阵的古神，也就是那身形比普通人大数倍的白发老头，是这世间第一道音律。
跟之前那个还没现世，就悟道飞升了的剑祖是一样的存在。
四面八方所现身的古神，他们的起源都不是人族。
第一阵风，第一缕光，第一点火光，第一次的黑暗……
而那些强大的凶兽，则是在古神们的孕育之下，所诞生出来的。
他们的寿命悠长，也正因为他们不是人族，甚至可以说他们本不是生灵。
而是一种种自然现象，因得天地初开时的造化，才有了意识，有了生命。
至于老疯子的原身是什么，实际上看不太出来。
因为老疯子已经融入了太多的天地规则。
而这些古神，都想将自己的“道”定为天地之间的最高法则，以自己为道统。
所以有了上古时期的大道争锋。
最终老疯子胜出，把这些极难消灭的古神，全封印到了虚空异界。
但其实老疯子真的一点也不自私，他融合了各家所长，制定成规则，再献祭自己的自主意识，将自身炼化为天道。
虽然姜宁也不确定老疯子当年是不是太过于无敌，以至于活腻了，所以才摒弃了自主意识。
但从这一点也不难看出来，老疯子确实不自私。
不然，古神混战过后，老疯子规定时间的“道”与“理”的时候，也就不会集各家所长了。
老疯子的观念确实没错，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大千世界，各族生灵在下界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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