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士兵带到旁边一个专门用于搜身和登记的帐篷。一个面无表情的女兵对她进行了彻底的搜身,确认没有隐藏武器或伤口。然后在一个简陋的桌子后,一个文书兵开始登记她的信息。
“姓名?”
“苏小鱼。”
“年龄?”
“22。”
“原居住地?”
“H市XX区……”
“职业?”
“……网络编辑。”
“有无特殊技能?医疗、机械、建筑、种植……任何都可以。”
“我……我会整理东西……算吗?”苏小鱼犹豫了一下,没提空间,也没提自己懂一点简单的急救和植物知识(宅家看视频学的),决定先藏拙。
文书兵抬头看了她一眼,在表格上划了一下,没说什么。显然,“整理东西”不算急需技能。
“跟他什么关系?”文书兵指了指医疗帐篷方向。
“他是我哥哥,陆……陆小鱼。”苏小鱼硬着头皮编了个假名,试图将两人关系拉近。
文书兵记录了下来,然后递给她一个简陋的、刻着数字的木牌:“这是你的身份牌,在隔离结束分配具体工作前,凭这个领取每日食物。去那边等着吧。”
整个过程冰冷、高效,没有任何多余的关怀,仿佛他们只是两个需要被录入系统的物品。
苏小鱼握紧那个冰冷的木牌,被带回到医疗隔离帐篷,安排在离陆铠不远的一张空行军床上。她看着医生和助手开始忙碌地给陆铠处理伤口,消毒、刮除腐肉、上药、重新包扎,注射了仅有的少量抗生素。整个过程陆铠即使在半昏迷中也疼得浑身痉挛。
她的心揪紧了,但至少,他在接受治疗了。
隔离帐篷里条件简陋,只有薄薄的毯子和硬板床。士兵送来了两份简单的食物——一小碗看不到米粒的稀粥和半个干硬的杂粮馒头。
苏小鱼默默地吃着,味同嚼蜡,目光却不安地打量着四周。
她看到帐篷外,一队幸存者拖着疲惫的步伐下工回来,个个面黄肌瘦,眼神空洞。她看到两个士兵押着一个不断哭喊哀求的男人走向围墙角落,不知犯了什么错。她看到分配食物的地方,有人因为分量不足而低声争吵,很快被持枪士兵喝止。她看到一个穿着稍体面些、不像士兵的人对着几个瘦弱的幸存者颐指气使,后者唯唯诺诺……
这里确实提供了安全,远离了丧尸的直接威胁,但空气中弥漫的那种压抑、疲惫和不平等的氛围,却像一张无形的网,缓缓笼罩下来。
这不是天堂,只是一个勉强运转的、资源极度匮乏的末世堡垒。所谓的“统一分配”,意味着极度的配给制和严格的管制。所谓的“劳动换取”,意味着他们很可能即将面对繁重的体力活。
医生处理完陆铠的伤口,擦了擦汗,对苏小鱼说:“他需要休息和持续的药物治疗。但这里的药非常紧缺,尤其是抗生素。看他的造化了。”
医生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熄了苏小鱼刚燃起的希望。药品紧缺?那陆铠……
她低头看着手中干硬的馒头,又看向昏迷中依然眉头紧锁的陆铠,再看向帐篷外那个灰暗而秩序森严的世界。
他们抵达了目的地,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活下去的挑战,似乎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高墙之内,未必尽是安宁。资源的匮乏、严格的等级、未知的人际关系,以及她必须死死守护的空间秘密,这一切都构成了新的、同样危险的迷宫。
她握紧了口袋里的身份牌,木牌的棱角硌得手心生疼。目光却渐渐变得坚定。
无论如何,他们活下来了,并且在一起。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只要还能彼此依靠,她就必须坚持下去。
她悄悄摸了摸贴身藏好的、最后几块偷偷留下的巧克力。这是她的最后底牌,也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甜。
夜幕缓缓降临,安全区内亮起了零星的火把和昏暗的灯光,勾勒出高墙冰冷的轮廓。了望塔上士兵的身影如同剪影。
苏小鱼靠在床头,守着陆铠,在消毒水味和远处隐约的嘈杂声中,度过了在“目的地”的第一个夜晚。
抵达,只是另一段艰难生存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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