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空气,因曹爽归来而尚存一丝热烈余温,但这份余温被紧随而来的两人彻底搅碎。
曹爽眼角余光瞥见陆穿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倒不是怕他,而是他太清楚这对情侣走不长,更清楚陆穿那小肚鸡肠的性子——“陆穿是有前科的”。
电光火石间,秦蓝已经迎上曹爽。
她脸上没了之前的挣扎,只剩极致的疲惫与坚定。
“曹总,抱歉在此时打扰您。”她声音很轻,依然清晰,“我长话短说。我替陆导向很多人递过《王的盛宴》的剧本,今天,请允许我也为您留一份。”
她从包里拿出一摞打印好的A4纸,双手将其递出,动作庄重,如同仪式。
曹爽一眼看穿她故作镇定下的决绝。今天这场合,台下坐满了圈内名流,四周不知多少镜头正暗中窥伺。
以陆穿那搞不清状况的脾性和不顾场合的前科,发现秦蓝私下找他“交割”,必然当场爆炸。
他若被卷进这对怨侣的漩涡,被拍到什么暧昧画面,明天“曹爽插足陆穿秦蓝”的热搜怕是跑不掉了——简直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这无关请托,也无关立场。”秦蓝的声音颤抖,眼神却平稳,“只是我作为这个项目曾经的参与者,为自己这段旅程……画上的句点。”
她话说得含蓄,但曹爽听懂了——她交割的不是项目,是她与陆穿的过去。
曹爽心中警铃大作,很想吐槽:“麻烦来了。这浑水,沾不得。这种时候,我要是接了,被记者拍下点什么,有口难辩。这里已经成为是非之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他不着痕迹地后撤半步,完美避开可能被镜头捕捉到的暧昧构图。
他看向秦蓝,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秦小姐,我觉得此刻并非交谈的良机。”他目光微转,投向正猛冲过来的陆穿,语气平淡地补充道,“你还是先处理你的家务事吧。”
话音未落,他已干脆利落地转身,没有丝毫留恋,步伐迅捷而沉稳地远离了这片即将被情绪点燃的区域。
就在他抽身离开的下一秒。
“秦蓝!”
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从门口炸响。
陆穿怒气冲冲地闯入后台,他脸色铁青,目光死死锁定在秦蓝递出剧本的手上。
眼前这“交割”的一幕,与他脑中“秦蓝背叛”的想象严丝合缝地重叠在一起。
他感觉自己像个守护着艺术火种的殉道者,而全世界,包括最信任的女友,都在试图浇灭它。
极致的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几个大步冲到秦蓝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火滔天,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口不择言地嘶吼道:
“我找了你半天!你……你竟然在这里,想把我的剧本给他?!”
他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你就这么等不及要找下家了吗?!你怎么不干脆跟他走啊?!”
秦蓝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散落的剧本如雪片纷飞。
这句话,如同一声炸雷,在后台的空间里猛烈回荡。
像把淬了毒的钝刀,在秦蓝心口狠狠地拧了一圈。
她过去所有的付出、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坚持,在这句话面前,变成彻头彻尾的笑话。
她一直紧绷的身体,奇异地松弛下来。
秦蓝缓缓地转过身,直面陆穿因嫉妒和失态而狰狞的面孔。没有解释,眼中最后一丝温情彻底湮灭:“陆穿,我们完了。”
说完,她不再看陆穿一眼,挺直脊背,在无数复杂目光的注视下,走向后台出口。
陆穿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失。
陆穿被她那冰冷的眼神刺得一僵,这比任何激烈的反驳都让他痛楚。
直到此刻,他才恍惚意识到,他好像……亲手毁掉了一样珍贵的东西。
不远处,刚与校领导寒暄完的许情恰好目睹了全程,她望着曹爽消失的背影,又瞥了一眼因对峙、形象全无的陆穿和秦蓝,轻轻摇头。
“同样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她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屑,“曹爽见势不妙就体面抽身,那位倒好,非要当众给自己女人难堪。”
身旁的俞飞宏目光掠过陆穿因愤怒而扭曲的脸,淡淡接话:
“男人在关键时刻的行为,高下立判。一个靠情绪泄愤,一个靠头脑破局。秦蓝今天之后,该知道怎么选了。”
走出后台,秦蓝在隔绝了视线的地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终于一滴眼泪滑落——不是为陆穿,而是为那个曾经毫无保留、却错付真心的自己。离开陆穿,秦蓝已经在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想在娱乐圈混,有个导演男友是有极多便利和资源的,此刻她脑中竟然闪过曹爽的圆寸。
后台的空气依旧凝滞,只剩下陆穿粗重的喘息声。
陆穿的脸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他死死地瞪了工作人员,眼中是满满的怨毒,最终猛地弯腰,一把抓起那摞被弃如敝履的剧本,纸张在他手中扭曲变形。
他不再看任何人,像一头受伤的野兽,踉跄着冲出了后台。
曹爽刚走出北电大楼,松了口气,暗道:“还好走得快,妈的,真是人太优秀,走到哪都能制造点动静。”
一个带着复杂情绪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曹师弟,请留步。”
此刻,曹爽一激灵,突然想到,申公豹的名言:道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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