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精神力与炁散作无数柔和的光点,避开那些精准的触手,朝着朱迪记忆里最温暖的部分飞去——小时候在院子里喂流浪猫的温柔、邻居奶奶塞给她的水果糖、父母睡前讲的童话故事,这些没被篡改的、属于朱迪本身的善意,一触碰到光点便泛起柔和的白光。
“你以为用精细的手法绑定灵魂、替换记忆,就能把她变成永远的工具?”
王昊的声音在识海回荡,沉稳而有力,“每个人的意识都有自己的‘根’,朱迪记忆里的这些温暖,就是她没被磨灭的自我。这才是对抗你最有力的东西,不是炁,是她自己的意志!”
白光飞速蔓延,像春雨滋润干涸的土地,那些被篡改的记忆开始出现裂痕,逐渐恢复原本的模样。
女子周身的炁第一次出现波动,她脸上的淡漠终于被打破,眉头微微蹙起。她不再保留,调集所有炁凝成一只巨大的黑爪,爪尖带着撕裂意识的锐芒,朝王昊抓来:“没用的!灵魂绑定是不可逆的,你毁了我在这里的意识投影,她的灵魂也会跟着受损,你救不了她!”
“我既然敢闯进来,就有把握护住她。”王昊眼神坚定如钢,将所有光点重新汇聚,金色剑气的光芒暴涨,却没了之前的戾气,多了几分守护的柔和,“你用你的‘手’扭曲她的意识,我就用龙脉炁滋养她的灵魂根基,用精神力修复她的自我。今天这连接,我断定了——不仅要断,还要让她找回自己!”
金色剑气如带着生机的闪电,精准刺穿黑爪,没有去攻击女子的本体,而是直直射向她与朱迪灵魂连接的节点。
女子脸色终于变了,想阻拦却已来不及,意识投影瞬间布满裂纹,踉跄后退了两步,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慌乱,却仍强撑着维持冷静:“就算你这次成了,也拦不住我。无根生藏品室的秘密、冯宝宝的身世、八奇技的真相,我迟早会查清楚。异人界的规则,该变了,谁也拦不住。”
话音落,女子的意识投影化作一缕淡蓝色的炁,没有激烈消散,而是像潮水般缓缓退去,只留下最后一句冰冷的余音:“王昊,我们还会再见的。”
随着这道意识撤离,她与朱迪灵魂间的连接被彻底斩断。
王昊立刻收回剑气,将所有力量化作温和的能量,像水流般包裹住朱迪紊乱的识海,小心翼翼地修复着被篡改的记忆节点,滋养着她受损的灵魂根系。
待识海重新恢复清明,泛起淡淡的生机,他才长舒一口气,缓缓退出。
睁眼时,朱迪正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微微蜷缩,眼底的麻木空洞消散大半,多了几分属于“人”的清澈与茫然。
王震球早已急得在旁边转圈,见状立刻凑上前:“咋样?幕后黑手是谁?连接断了没?”
“连接断了,朱迪的意识也在慢慢恢复。”王昊站起身,眉头微蹙,回忆着识海中女子的模样与能力。
“至于幕后黑手,我没能问出她的名字,此前也没见过这号人。这次交锋,只了解到她能力很特殊,能精细操控别人的意识和记忆,还在追查八奇技和甲申之乱的真相,碧游村和二十节气谷的事,十有八九是她策划的。后续得慢慢引导朱迪,她的记忆还需不需要要时间恢复,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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