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岚愣了愣,随即点头:“我会让医疗组也留下人,全程监督,确保没有意外。你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帮你把这事彻底了了。”
路过后山悬崖方向时,吕良停下脚步,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崖壁,声音轻得像耳语:“小欢,哥不仅要找真相,还要把困住你的‘传承’彻底抹掉,当着所有人的面,断了这枷锁。”
风卷着他的声音飘向崖底,没有半点回响,却像是在他心里刻下了更深的执念,让他攥着布包的手更紧了些。
吕慈的书房门没锁,一推就开,一股混杂着墨香与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显然吕慈走得匆忙,连门都没顾上关。
书桌上摆着方端砚,砚台里还残留着半池干墨,边缘结着深色的墨痂,旁边放着支没盖笔帽的狼毫笔,笔锋上还沾着墨。
张楚岚蹲下身,指尖按在砚台底部的凹陷处,连按三下——“咔嗒”一声轻响,书桌左侧的木板弹开,露出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放着份用红绸布裹得严实的文件,绸布边角已有些磨损,看得出来被存放了很久。
“是尸解报告!”吕良快步走过去,指尖刚碰到红绸布,就忍不住颤抖起来。
这份报告,不仅关乎堂妹的死因,更让他确认了“传承”是悲剧的根源——他早就怀疑,吕欢的死不是简单的自杀,一定和这双全手有关。
张楚岚上前帮吕良解开红绸布,语速极快:“先看报告,再去无字碑,动作要快,吕慈随时可能回来。王昊虽然能压制他,但吕家毕竟是吕慈的地盘,变数太多。”
红绸布展开,里面是份泛黄的尸解报告,首页用毛笔写着“吕欢尸解录”五个字,字迹遒劲有力,正是吕慈的手笔,落款日期是吕欢死后的第二天。
吕良颤抖着翻开报告,纸张因年代久远发脆,稍一用力就可能撕破。
他的手指划过“死因:高坠致全身多处骨折,内脏破裂。
现场无搏斗痕迹,衣物无撕扯,判定为自杀”那行字时,眼泪突然砸在纸上,晕开了淡墨:“我就知道……你是被逼的!这双全手的基因改造,根本不是传承,是枷锁!你肯定是控制不住能力,怕伤害别人,才选了这条路!”
他攥着报告的手越收越紧,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接下来,该动手消除传承了,不能再让任何人重蹈小欢的覆辙。
“先撤!”张楚岚一把将报告塞进吕良怀里,转身往门口走,“去无字碑确认端木瑛的尸首。法医组和医疗组的人都在那,正好让他们一起见证你消除传承的过程,也能留下证据,省得日后吕家再生事端。”
两人快步往宗祠方向走,刚到无字碑前,就见法医组队员穿着白色防护服,正用洛阳铲小心地清理碑下的泥土。
这无字碑是吕家宗祠旁的老碑,平日里没人在意,还是吕良小时候无意间发现碑下是空的,才怀疑端木瑛的尸首藏在这里。
医疗组的三名队员守在一旁,手里握着战术手电,将现场照得透亮。
冯宝宝也赶了过来,手里还拎着菜刀,刀背上沾着点草屑,见两人来了,点头道:“长老们被捆在议事厅柱子上,我让两名医疗组队员看着了,这边人够多,正好能盯着——刚还听到远处有打斗声,应该是王昊和吕慈动手了。”
没等多久,“当”的一声脆响,洛阳铲碰到了木头。
法医组队员放慢动作,小心地清理掉周围的泥土,一具楠木棺渐渐显露出来,棺身刻着简单的云纹,没有任何标识。
张楚岚和吕良上前,合力将棺盖抬开。
只见里面铺着暗红色的绸缎,端木瑛的尸体穿着件宝蓝色旗袍,旗袍领口绣着朵白玉兰,右手食指上戴着枚银戒指,面容虽有些苍白,却保存得十分完好,没有腐烂的痕迹。
法医组队员快速对尸体进行初步检测,转头对张楚岚说:“尸体保存完好,死亡时间与三十年前吻合,体内检测到特殊的防腐成分,没有被动过手脚,确实是端木瑛——和档案里的照片对得上。”
张楚岚点头,让队员用防水布将棺木裹好,抬上早已等候在旁的担架:“棺木放到车上,现在要见证吕良的事,这是关键。”
这时,王昊押着被捆住的吕慈赶了过来,吕慈的嘴被布条塞住,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响,眼神里满是愤怒,看到楠木棺时,挣扎得更厉害了。
他守了三十年的秘密,还是被挖了出来。
“刚把他制服,就听说要见证消除传承,特意把人带过来了,让他也看看自己拼死守护的东西是怎么没了的。”
王昊说着,将吕慈按在一旁的石头上坐下,又用绳子加固了几圈,“他的如意劲被我破了,暂时没法用炁,跑不了。”
吕良见状,从怀里掏出族谱,展开后递给张楚岚:“这上面是吕慈一脉所有接受过基因改造的人,我已经标好了,现在去安置点,当着大家的面,一个个消除——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传承不是荣耀,是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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