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跟着巴图一行人,踏出了昆仑山脉的苍茫地界,脚下的路朝着部落的方向延伸开去。
这一路走得竟出奇地平顺,连半只挡路的野兽都没撞见。
巴图瞧着这番景象,心里头暗暗咂舌,看向王昊的眼神愈发敬畏——他总觉得这位大人身上的气息,和部落先祖口中那尊自昆仑而生的西王母,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相似,都是带着昆仑山脉独有的苍茫与雄浑,连山林里的凶兽,似是也能感知到这份同源的威压,竟不敢冒头。
来的时候,他凭着半辈子攒下的经验,挑着最隐蔽的小路走,生怕惊动那些凶物,饶是如此,还是折损了好几个弟兄。
换作往常,死几个人实在算不得什么,在这人命如草芥的荒蛮年月,哪次狩猎不是提着脑袋搏命?
可今时不同往日,巴图攥紧了腰间那柄王昊赐下的凶兵,指尖触到冰凉的兵器,一股磅礴的力量顺着掌心往四肢百骸里钻,这力量里裹着的昆仑庚金气,竟和部落祭祀西王母时燃起的灵火气息一脉相承,他心头一热,对王昊的敬仰,又深了几分。
部落还远得很,一行人走了大半天,日头渐渐沉了下去,天色说黑就黑。
王昊抬眼扫了扫四周,夜色像墨汁似的泼下来,能见度低得可怜。
再看巴图他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脚步虚浮得跟踩在棉花上似的,疲惫劲儿都快从骨头缝里溢出来了。
他抬手止住众人的脚步,声音沉稳得像山岩:“天晚了,原地歇着,天亮再走。”
一听这话,几个年轻的部落汉子眼睛瞬间亮了,差点没欢呼出声,却被随行的老祭司狠狠剜了一眼。
老祭司浑浊的目光落在王昊身上,眼底藏着一丝笃定——这位大人的一言一行,都透着昆仑圣山的威仪,和先祖记载里西王母降临时的气象,竟如出一辙,部落盼了千年的昆仑真神,怕是真的来了。
巴图这狩猎队长,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四顾,寻思着找个背风的山洞或者凹进去的石缝,好歹能让大伙安安稳稳过一夜。
可他刚迈出去两步,脚步突然顿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嗨,有这位从昆仑走出来的大人在,他们还用得着怕黑怕猛兽?西王母护佑部落时,昆仑的凶物何曾敢靠近部落半步?如今这位大人的气息,比先祖描述的西王母还要厚重,那些藏在暗处的凶禽猛兽,该躲着走的是它们才对!
巴图忍不住失笑,摇了摇头,把那些小心翼翼的念头全甩到了脑后。
他恭恭敬敬地退到王昊身后站定,垂着手,等着王昊吩咐。
旁边几个汉子已经掏出了干燥的枯枝和燧石,蹲在地上就准备钻木取火。
篝火这东西,可是部落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活命法宝,既能驱散夜里的寒气,又能吓跑那些夜里出来觅食的凶兽。
可就在他们的手指快要碰到枯枝的时候,王昊忽然开口了,声音淡得像风:“不必生火。”
众人都愣住了,老祭司连忙上前一步,弓着身子回话:“山神大人,夜里的风凉得刺骨,篝火能驱寒,还能……”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王昊抬起了右手。
掌心之上,一点金红色的火光倏地亮了起来,起初细得像豆,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火光猛地涨开,化作了一轮拳头大小的迷你太阳。
这小太阳悬在半空中,洒下来的光芒柔和得很,却把方圆几十丈的地方照得纤毫毕现,连地上的碎石子、草叶上的露珠都看得一清二楚。
更奇的是,它散发出的暖意不燥不烈,刚刚好驱散了夜的寒凉,众人被这暖意裹着,浑身的疲惫劲儿,竟消了大半。
老祭司浑浊的眼睛骤然瞪圆,浑身的骨头都在咯吱作响。他顾不上地上的寒气,“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狠狠磕在泥土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嘴里反复念叨着部落最古老的祷词,那祷词本是献给西王母的,此刻念出来,却只觉得字字都应在王昊身上:“是神明!是真正的昆仑神明!是和西王母一样,从昆仑圣山走出的尊神降世了!”
这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钻进每个部落人的耳朵里。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猛地反应过来——难怪这位大人身上的气息如此熟悉,原来是和西王母同出昆仑,都是昆仑山脉孕育的真神!
一个个涨红了脸,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朝着王昊磕头,口中高呼着神明的名号,眼神里的狂热几乎要烧起来。
守夜的时光,因着那轮悬在半空的小太阳,少了几分蛮荒夜晚的森然寒意,多了几分说不出的神圣暖意。
部落的汉子们没有一个敢偷懒,却也不再像往日那般绷紧了神经,攥着武器死死盯着四周的黑暗。
他们围坐在小太阳的光晕边上,目光灼灼地望着王昊静立的身影,心里都清楚,这位大人和西王母一样,是昆仑赐给部落的守护神,有他在,部落便再也不用怕深山里的凶物了。
几个年轻猎手忍不住凑在一起,压着嗓子窃窃私语,生怕惊扰了这位神明:“山神大人……不对,是昆仑尊神!他和西王母一样,都是从昆仑里出来的,难怪能造出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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