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昊看着脚下跪倒的众人,又看了看身后的昆仑神山虚影,缓缓颔首。
阳光洒落,落在他的身上,也落在那巍峨的昆仑虚影之上,神圣而庄严。
这一刻,所有部落族人心中都已无比笃定,这位从天而降的强者,便是又一位执掌昆仑的无上神明。
当昆仑神山的虚影在王昊身后缓缓消散,清晨的第一缕朝阳正刺破云层,洒落在昆仑山脉的雪顶之上,折射出金红相间的流霞。
西王母部落的族人依旧齐刷刷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在部落坑洼的石土地上,粗糙的石砾硌得额头生疼,
甚至有年幼的孩子疼得鼻尖发红,却无一人敢抬头,只是把脸埋在泥土里,口中念诵的晦涩祷词此起彼伏,如同浪潮般席卷整个部落。
苍老的声线混着稚嫩的童音,还有妇人带着哭腔的祈愿,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信仰之网,将整个部落笼罩在清晨的微光里。
滚烫又虔诚的信仰之力如同实质暖流,层层叠叠涌向王昊,像是万千双手,小心翼翼地托着他的衣袂,又似温润的泉水,顺着他周身的龙气纹路缓缓渗透。
就在这股磅礴信仰将他层层包裹的瞬间,王昊的心神陡然一震,清晰感知到一股熟悉又陌生的力量,顺着周身龙气游走的纹路,缓缓渗入自己的神魂之中。
说熟悉,是因为这股力量他并不陌生——在王震球身上感受过的信仰执念,癫狂而炽热,带着孤注一掷的偏执;
纳森岛神树所承载的信仰愿力,浩瀚而绵长,如同无尽的江海,皆是同一种本源的力量,正是信仰之力。
可这份熟悉里,又藏着极致的陌生。以往接触的信仰之力,皆是指向其他神明或超凡存在,如同奔赴向远方灯塔的航船,与他毫无干系。
而此刻,这股滚烫的信仰,竟完完全全朝着他本人汇聚而来,像是百川归海,执着又坚定,带着西王母部族世世代代对昆仑神明的期盼。
信仰之力如同温热的溪流,在王昊的神魂中缓缓流淌,与他体内的化龙秘境之力、阵字秘的印诀余威相互交织、碰撞。
龙吟之声隐隐在识海回荡,那是人体大龙被信仰之力触动后的共鸣;阵纹之光若隐若现,在他的神魂边缘勾勒出玄奥的纹路,三者交融的刹那,一股玄妙的感悟自心底升腾,仿佛有一道尘封万古的无形之门被轰然推开,一个全新的能力在他的神魂深处悄然觉醒——万物通晓。
王昊瞬间便明了这能力的由来。西王母部族的族人亲眼目睹他凝出小太阳驱散漫漫长夜、显化昆仑神山虚影镇住天地异象,更见识了他一路护佑部族安然穿越凶兽遍布的荒原,在清晨的朝阳下,他们愈发笃定眼前之人便是昆仑真神,秉持着最朴素的认知,认定昆仑神明就该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这份纯粹到极致的信仰执念,与他自身的龙气相互共振,最终催生出了这契合他们“神之威能”想象的能力。
这“万物通晓”,恰合王昊的心意。它像是龙族小说中言灵与海贼王中聆听万物之音的融合体,既能借由心念沟通山川草木、鸟兽虫鱼,也能解析世间一切语言与声响的本质,一念之间便可让世界遵从他的命令。
只是眼下部族的信仰之力尚显微薄,这能力仅能施展冰山一角。王昊心念一动,便将这部分觉醒的力量,偏向了聆听万物之音的方向,毕竟眼下最迫切的,便是解决与部族的沟通障碍。
“昆仑神明!愿您护佑我族,岁岁狩猎满载,不受凶兽侵袭!”
“神明在上,求您庇佑部落的孩子,让他们平安长大,不再被猛兽叼走!”
“恭迎昆仑之主,我族愿世代供奉牛羊、献上最珍贵的兽皮,永不背弃!”
祈愿声还在耳边翻涌,甚至有几个年迈的老人因为激动,祷词念得断断续续,王昊领悟能力的刹那,心念微动,悄然催动“万物通晓”。
原本在耳中杂乱无序、晦涩难懂的部族祷词,瞬间被剥离了语言的屏障,转化为清晰可辨的普通话。
无论是部落首领云华沉稳中带着一丝紧张的祈愿,老祭司嘶哑却字字铿锵的颂念,还是外围孩童怯生生的低语、老妇哽咽着诉说失去孩子的痛苦祈求,都化作了直白易懂的话语,毫无障碍地落入他耳中,连话语里藏着的忐忑、希冀、敬畏乃至深埋的悲伤,都纤毫毕现。
王昊立于原地,周身龙气轻旋,将周遭的尘埃悄然荡开,衣袂无风自动,猎猎作响。
清晨的朝阳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目光淡漠地扫过脚下跪倒的众人,从巴图紧攥凶兵、指节发白的手,到老祭司布满皱纹、不停颤抖的脸,最终落在云华紧捧白玉骨饰的双手上——那双手布满老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骨饰上还刻着西王母部族的图腾,纹路因常年摩挲而光滑发亮,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昆仑神山亘古不变的苍茫与威严,字字句句如同金石落地,响彻在部落的每一寸空地,甚至透过风传到了部落外围的山林里,惊起几只晨雀:“云华,你既以全族之名迎我莅临,献上部族的信仰与供奉,那我便应下这份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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