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女人凄惶无助的哭求声,像一根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出租屋内刚刚因“击退”官方问询而略显松弛的气氛。林凡握着手机,愣住了。
大师?很灵?救救女儿?
这几个词组合在一起,让他瞬间意识到——麻烦,并未结束,反而以另一种更直接、更棘手的方式,找上门来了!
周文渊的到来,像是一块砸入寂静池塘的石头,涟漪已经扩散到了他无法想象的角落。显然,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很可能是周文渊那个圈子里流传的小道消息),有人将女娲娘娘“神化”了,并且将她当成了能够起死回生的“活神仙”!
“您……您先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林凡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他看了一眼女娲和通天,女娲微微蹙眉,似乎在感知着什么,而通天则面无表情,仿佛外界一切纷扰都与他无关。
电话那头的女人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讲述起来。她姓王,她的女儿才六岁,患上了一种极其罕见的先天性基因缺陷疾病,导致免疫系统近乎崩溃,身体多个器官衰竭,国内外顶尖医院都束手无策,下了多次病危通知。她是在一个私下的小群里,听一位与周文渊相熟的朋友提起,说是一位神秘莫测的“女大师”,其作品蕴含神奇的生命力量,能安抚心神,甚至可能……有治愈之效。绝望之下,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知道费了多大周折,才找到了林凡的这个号码。
“林先生,求求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我也要试试!多少钱我都愿意!只要大师肯出手,我倾家荡产也愿意!”王女士的声音充满了绝望中的疯狂。
林凡听得心头沉重。又是一个被逼到绝境的可怜人。他能理解对方的心情,但是……女娲娘娘并非医生,更不是神仙(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说,她比神仙还神仙),她能治好这种现代医学都束手无策的绝症吗?而且,一旦开了这个口子,后续会有多少类似的情况找上门?他们这个“收容所”,岂不是要变成医院?
“王女士,我很理解您的心情,但是……”林凡试图委婉拒绝,“女娲女士并非医生,她只是一位……艺术家。她的作品或许有些安神的效果,但治病救人,恐怕……”
“不!一定有办法的!”王女士激动地打断他,“我听说那位大师的作品是神物!能让人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求您了,让我见见大师!哪怕只是让大师看看我女儿,给她一点祝福也好!求您了!”说到最后,她已是泣不成声。
林凡拿着手机,左右为难。拒绝一个绝望母亲的哀求,他于心不忍;但答应下来,后果难料。
就在这时,一直静默感知的女娲,忽然轻声开口,声音直接传入林凡耳中(并非通过空气,而是一种精神层面的传递):“其言悲切,情真意切,非是作伪。那孩童气息……微弱如风中残烛,然其求生之念,其母护犊之爱,纯粹而强烈。”
林凡惊讶地看向女娲。
女娲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望向了远方,眼中流露出一丝真正的怜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然,生命本身,向死而生,其挣扎,其渴望,亦是造化一环。此女童之疾,源于先天本源有缺,后天生机难继,非寻常药石可医。”
“那……娘娘您有办法吗?”林凡忍不住在心中问道(他尝试着用精神回应)。
女娲沉默了片刻,回道:“吾非专司救治之神只,且此界法则压制,神通不显。然……或可一试。以吾造化之道韵,温养其残存生机,激发其自身潜能,或能延其寿数,改善其状。但能否根治,亦要看其自身造化,以及……是否承受得住吾之道韵洗礼。”
她的话语带着谨慎。即便是圣人,在力量被极大压制的情况下,面对这种涉及生命本源的沉疴,也不敢说有十足把握,而且强行施为,可能对孱弱的患儿造成负担。
林凡明白了女娲的意思。有希望,但不确定,且有风险。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那头的王女士说道:“王女士,您先别急。这样吧,您把您女儿的详细情况和医院地址发给我。我需要……需要询问一下女娲女士的意见。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我会尽力帮您转达。”
王女士闻言,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声道谢,哽咽着答应立刻发信息过来。
挂断电话,林凡将情况详细告诉了女娲和通天。
通天听完,只是冷冷地吐出一句:“因果缠身,自寻烦恼。”便不再多言,继续他的“冲浪”大业,似乎对这等凡人生死并不在意。在他看来,林凡既然选择了追随,这些麻烦就是他必须面对的考验。
女娲则沉吟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此乃善举,亦合吾造化之道。然,确如师兄所言,此事一旦开端,后续麻烦必将源源不断。林凡,你需有所准备。”
林凡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既然遇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娘娘,如果您愿意出手,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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