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知娴尝了一小口。入口是梨的清甜,随后是川贝的微苦回甘,最后是桂花的余香。温润顺滑,从喉咙一直暖到胃里。
“成功了。”她露出笑容。
这时天已蒙蒙亮。苏知娴让明远和苏语棠去补觉,自己开始做桂花糕。
糯米粉加蜂蜜和水调成糊状,倒入铺了湿布的蒸笼里。新鲜桂花洗净,撒在米糊表面。大火蒸两刻钟,桂花糕就好了。
揭开蒸笼的那一刻,桂花的甜香混着糯米的清香扑面而来。米糕洁白如雪,表面点缀着金黄的桂花,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苏知娴把桂花糕切成整齐的小块,每块都用油纸包好。秋梨膏装进洗净的小陶罐里,封口用红布扎紧。最后,她选了一盒最精致的“金桂蜜汁”猪肉脯礼盒——木盒是昨天刚送来的雕花样品,上面刻着林夫子亲笔题的“孝义传家”四个字,笔力遒劲,风骨凛然。
三样谢礼摆在一起:秋梨膏润肺养生,桂花糕雅致应景,猪肉脯是自家招牌。既实用,又体面,更透着用心。
辰时,明远起床准备去学堂。看到母亲准备的谢礼,他愣住了。
“娘,这……太贵重了。”
“不贵重。”苏知娴替他整理衣襟,“夫子待你以诚,咱们当以诚相报。这秋梨膏熬了十二个时辰,桂花糕用的是新收的桂花,猪肉脯是咱们最用心的精品——礼轻情意重,夫子会明白的。”
她顿了顿,又说:“远儿,你记住。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往往不是金银,而是真心实意。夫子真心教你,咱们真心感激。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明远重重点头:“我记住了。”
送走明远,工坊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但今天的忙碌里,多了一份喜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干活时嘴里哼着小调。
李嫂一边翻肉片一边说:“明远少爷得了夫子赏识,这是大喜事!等明年中了童生,后年考秀才,大后年中举人……哎哟,咱们东家就是举人老爷的娘了!”
赵桂枝也难得地笑了:“东家好福气。”
苏语棠坐在院门口“安保”,心里却在盘算:明远要是真能一路考上去,这个家就有了官身庇护。到时候,那些眼红的人,那些暗地里使坏的人,就都不敢轻易动手了。
只是……童生试在明年二月,还有四个月。
这四个月里,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那个消失的外乡人,到底去了哪里?
苏老三那边,怎么会这么安静?
傍晚,明远从学堂回来时,手里提着空了的陶罐和食盒,脸上是藏不住的笑容。
“娘,夫子收下了。”他说,“夫子尝了秋梨膏,说止咳效果极好,师母昨夜咳了半宿,今日喝了两次,已经好多了。桂花糕师母也喜欢,说清香不腻。还有猪肉脯……”
他顿了顿,笑容更深:“夫子看了礼盒上的字,沉默了很久。然后说……‘你母亲,是个明白人’。”
苏知娴眼眶一热。
“夫子还说,”明远继续道,“从明日起,我每日放学后留堂两个时辰。他会系统教我四书五经的要点,还有策论、诗赋的写法。二月县试,四月府试,他都帮我规划好了。”
这话一出,院子里所有人都露出喜色。
“太好了!”李嫂拍手,“明远少爷,您可要加倍用功,莫负夫子厚望!”
“哥哥一定能考上!”明轩跳起来。
静姝细声说:“我给哥哥做新鞋,读书走路都舒服些。”
苏语棠则想得更远:“哥,你考上了童生,咱们家是不是就是‘书香门第’了?到时候咱们的猪肉脯,可以改名叫‘书香肉脯’!”
大家都笑起来。笑声中,苏知娴悄悄擦了擦眼角。
晚饭后,明远照例在油灯下温书。但今天不同——静姝在给他纳鞋底,明轩在帮他磨墨,苏语棠装模作样地“监督”,连妞妞都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不吵不闹。
小小的堂屋里,烛光摇曳,映着一张张专注的脸。翻书声、磨墨声、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声响,交织成温馨的乐章。
苏知娴坐在门口,借着月光缝补衣裳。她不时抬头看看屋里的孩子们,嘴角的笑意久久不散。
这样的日子,真好。
只是……
她缝着缝着,忽然想起王掌柜今天傍晚传来的消息:
“那个外乡人……又出现了。这次不是在街尾摆摊,而是在东市租了个铺面。招牌上写着‘孙记珍味坊’,卖的……不止肉脯,还有肉干、果脯、蜜饯。”
王掌柜说这话时,脸色很凝重。
“而且,他降价了。猪肉脯一两只要十文,只有咱们的一半价钱。好些老主顾……都被抢走了。”
苏知娴的手顿了顿,针尖刺破了手指。
血珠渗出来,在月光下红得刺眼。
她把手放进嘴里吮了吮,咸腥味在舌尖蔓延。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而且这一次,来势汹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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