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明远坚定地说,“我是长子,要保护娘。”
“我也不走!”明轩挺起小胸脯。
静姝虽然害怕,但还是小声说:“我、我要和娘在一起。”
苏语棠更是直接:“知娴,你别想撇下我。我有力气,一个打三个!”
看着孩子们坚定的眼神,苏知娴眼眶发热。她深吸一口气:“好,那咱们就一起面对。”
她开始安排防御:院门从里面用木杠顶死,所有值钱的东西——账本、香料罐、明天的样品——全部收进里屋,锁进箱子里。灶间的刀具收好,烤架的铁网拆下来,放在顺手的地方当武器。
“还有,”苏语棠补充,“在院墙根撒些豆子。有人翻墙进来,踩到豆子会滑倒,咱们能听见动静。”
“这个法子好!”明轩立刻去找豆子。
一切布置妥当,已是傍晚。李嫂和赵桂枝虽然担心,但在苏知娴的坚持下,还是回家了。临走前,李嫂偷偷把自家男人打猎用的柴刀留了下来。
夜幕降临,青石镇渐渐安静下来。
苏家小院里,油灯只点了一盏,放在堂屋最深处。从外面看,屋里一片漆黑,像是人都睡了。
但实际上,一家五口都醒着。苏知娴和明远守在堂屋,明轩和静姝藏在里屋的门后,苏语棠则蹲在院墙的阴影里,手里握着根擀面杖——虽然细,但够硬。
子时将近,万籁俱寂。
忽然,院墙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苏语棠竖起耳朵。脚步声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停在墙根处,停了很久,像是在观察。
然后,是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往院子里扔了什么。
苏语棠借着月光看去,是几个小石子。投石问路,这是贼人的惯用伎俩。
院子里毫无反应。
墙外的人似乎放心了。接着,是爬墙的声音。墙头出现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探头往里看。
苏语棠屏住呼吸,握紧了擀面杖。
黑影观察片刻,翻身跳下——正好踩在豆子上!
“哎哟!”
一声低呼,黑影摔了个四脚朝天。
就是现在!
苏语棠从阴影里冲出,擀面杖朝着黑影的腿狠狠敲下去!
“啊——!”
惨叫划破了夜空。
堂屋的灯瞬间亮了。苏知娴和明远冲出来,手里拿着柴刀和铁网。里屋的门也开了,明轩举着根烧火棍,静姝紧张地跟在后面。
油灯的光照在院子里,照出那个在地上打滚的人——正是潘老五!
他抱着腿哀嚎,旁边散落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掉出几样东西:一截迷香,一把小刀,还有……几块碎银子。
“果然是你。”苏知娴冷声道。
潘老五抬起头,脸上又是疼痛又是惊恐:“你、你们没睡……”
“等你呢。”苏语棠踢了踢他,“说,谁指使你的?”
潘老五咬牙:“没、没人指使!我就是……就是想偷点钱!”
“偷钱带迷香?”明远捡起那截迷香,“这是想迷晕我们,好偷更多东西吧?”
院门突然被拍响了,拍得很急。
“开门!快开门!有贼!”是苏老三的声音,还带着几个男人的附和声。
苏知娴和苏语棠对视一眼——来了,果然是一出“捉贼”的好戏。
只是,他们没想到,“贼”已经被捉住了。
苏知娴深吸一口气,对明远说:“开门。”
门开了。苏老三带着三个村里汉子冲进来,手里拿着棍棒,嘴里喊着:“贼在哪?贼……”
声音戛然而止。
他们看见了倒在地上的潘老五,看见了苏家人手里的“武器”,也看见了地上那包赃物。
苏老三的脸,瞬间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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