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婆子也撇嘴:“我看哪,这是贼喊捉贼。”
舆论一边倒。苏老三额头冒汗,知道今天这关不好过了。他一咬牙,忽然转身,“扑通”一声跪下了!
“老二媳妇!是我错了!”他涕泪横流,“是我猪油蒙了心,见你生意做得好,眼红了!这才……这才想了这昏招!你念在我是一时糊涂,饶了我这次吧!”
这一跪,惊呆了所有人。
苏老三可是秀才!是苏家村最有学问的人!居然当众下跪求饶?
苏知娴也愣住了。她没想到苏老三这么能屈能伸。
“三叔,”她沉默片刻,“您要秘方,大可明说。何必用这种下作手段?今夜若不是孩子们警醒,被迷香迷倒,后果不堪设想。”
“是是是,是我错了,真错了!”苏老三磕头如捣蒜,“我给你赔不是!你看在明远他们的份上,看在咱们都是一家人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他说得声泪俱下,看着倒有几分可怜。几个心软的邻居,眼神开始松动。
苏语棠在旁边看着,心里冷笑。苦肉计?演得还挺像。
她迈着小短腿走到潘老五身边,蹲下,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腿断了,得看大夫。要是没人出钱治,这条腿就废了。”
潘老五脸色惨白。
苏语棠又说:“我娘心软,说不定真饶了你。但你说……指使你的人,会不会灭口?”
潘老五浑身一颤。
苏语棠站起来,大声说:“娘,送官吧。入室行窃,还带迷香,这是重罪。让官老爷审审,看看还有没有同伙。”
这话提醒了所有人——送官,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苏老三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慌乱。不能送官!一旦送官,他的功名就完了!
“不能送官!”他急道,“家丑不可外扬!咱们关起门来说,我愿意赔偿!你开个价,多少都行!”
苏知娴看着他,忽然觉得很累。这样的纠缠,何时是个头?
“三叔,”她缓缓开口,“我不要你的赔偿。我只要您答应三件事。”
“你说!别说三件,三十件都行!”
“第一,从今往后,您和爷奶、大伯他们,不得再打我家的主意。生意是生意,亲情是亲情,分开算。”
“好好好,分开算!”
“第二,今夜之事,您得写个认罪书,签字画押。若有再犯,咱们就拿这认罪书见官。”
苏老三脸色一变。认罪书……那可是把柄!
“怎么,三叔不愿?”苏知娴淡淡道,“那就送官吧。”
“愿!我愿!”苏老三咬牙,“写!我写!”
“第三,”苏知娴看向地上的潘老五,“这人您带走,怎么处置是您的事。但若他以后再出现在青石镇,或者我家附近……”
“不会!绝对不会!”苏老三连忙保证,“我这就带他走,保证他再也不敢来!”
条件谈妥,明远拿来纸笔。苏老三颤抖着手,写下一份认罪书,承认自己“一时糊涂,指使人行窃”,并保证“今后绝不再犯”。写完,签字,按手印。
苏知娴收好认罪书,这才说:“三叔,请回吧。带上您的人。”
苏老三如蒙大赦,连忙让那三个汉子架起潘老五,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他回头看了苏知娴一眼,眼神复杂——有怨恨,有畏惧,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邻居们也散了,边走边议论:
“真没想到,苏秀才竟是这种人……”
“苏娘子不容易啊,寡妇带娃,还要防着自家人……”
“那几个孩子真厉害,特别是小草,四岁就能抓贼!”
“要我说,就该送官!太便宜他们了!”
院门重新关上,院子里终于安静下来。
晨光微露时,苏知娴还坐在堂屋里,手里握着那份认罪书。
一夜未眠,她脸上带着疲惫,但眼睛很亮。这一仗,他们赢了。不仅抓住了贼,还拿到了苏老三的把柄。往后,老宅那边应该能消停一阵子。
“娘,喝点热水。”明远端来一碗水,眼里满是担忧,“您去睡会儿吧,天亮了还要准备品鉴会。”
苏知娴接过碗,看着儿子眼下的青黑,心里一疼:“远儿,你也一宿没睡。”
“我年轻,撑得住。”明远在她身边坐下,“娘,三叔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知道。”苏知娴点头,“所以咱们要更快地站稳脚跟。等明年的童生试你中了,咱们家有了功名,他们就更不敢妄动了。”
正说着,苏语棠从里屋出来,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刚才苏知娴硬逼她去补了个觉。
“知娴,”她揉着眼睛,“我饿了。”
这声“知娴”叫得很自然,明远却愣了一下:“小妹,你怎么直呼娘的名字?”
苏语棠瞬间清醒,眨巴着眼睛:“我……我梦里老爷爷说,娘的名字好听,叫‘知娴’显得亲近!”
这借口用得太顺手了。苏知娴失笑,帮她圆场:“小草是跟我亲。远儿,你去看看明轩和静姝醒了没,娘去做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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