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苏语棠拍拍手上灰尘,“力要会用。明轩,你刚才用的是死力,我是巧力。重来!”
明轩爬起来,这次学乖了,先蹲稳,腰背挺直,腿先发力——“起!”石锁离地了,虽然还是颤,但坚持了十息才放下。
“过关。”苏语棠点头,“第二关,准头。”她走到稻草靶前,手里不知何时多了几个小石子,“砸红心。”
她手腕一抖,石子“嗖”地飞出,“啪”正中红心。动作随意得像扔颗花生。
明轩也捡了石子,瞄了半天才扔出去——“噗”,石子砸在稻草人肩膀上。
“手腕要松,眼要准。”苏语棠又示范一次,“不是用蛮力甩,是用巧劲送。”
练了十几回,明轩总算有一两次擦着红心边。静姝看得手痒,小声说:“我……我也想试试。”
苏语棠挑眉,递给她一颗小石子。静姝接过,仔细瞄了瞄,手腕轻轻一送——石子划了道弧线,“嗒”落在红心下方三寸处。
“哟,有点天赋。”苏语棠意外,“手腕放松,眼力不错。再来!”
静姝又试了几次,竟有一次砸中了红心边缘。小姑娘脸兴奋得泛红,眼睛亮晶晶的。
这时翠花婶在灶间喊:“吃饭啦!”
午饭摆在院里石桌上。翠花婶做了拿手的腌菜炒肉片——自家腌的雪里蕻切成细末,和五花肉片一起爆炒,咸香下饭。还有一盆白菜豆腐汤,汤里漂着油渣,撒了葱花。主食是二米饭,黄白相间,米香扑鼻。
“语棠丫头,”翠花婶给苏语棠夹了块肉,“你刚才那手扔石子的功夫,跟谁学的?”
苏语棠面不改色:“梦里有个白胡子老爷爷教的。”
翠花婶“噗嗤”笑了:“你这孩子,就会逗趣。”
明轩嘴里塞着饭,含糊地问:“小妹,下午还练吗?”
“练。”苏语棠扒了口饭,“下午教你们一套防身术,简单实用。”
饭后稍歇了会儿,未时初,武课继续。这次苏语棠要教的是简化版军体拳——她称之为“应急三招”。
“第一招,被人从前面抓住衣领怎么办?”苏语棠让明轩抓住自己衣领,然后示范:双手迅速扣住对方手腕,同时右脚后撤半步,身体下沉,借助体重和巧劲一拧——“看,这样对方就松手了,你还占据了有利位置。”
明轩试了试,结果动作太慢,被苏语棠轻易反制。练了七八遍,总算有点样子。
“第二招,被人从后面抱住。”苏语棠从后面抱住静姝——静姝吓了一跳,小脸都白了。苏语棠赶紧松开,笑道:“别怕,看好了——用脚后跟猛踩对方脚背,同时用手肘向后顶。”
她放慢动作示范,静姝学得认真,但真练时不敢用力,轻飘飘踩了一下。
“这样不行,”苏语棠摇头,“得狠、得快。想象对方是坏人,你要保护娘和哥哥。”
静姝深吸一口气,再试时眼神都变了,一脚踩下去虽没多大力,但架势有了。
明远原本在屋檐下看书,这会儿也放下书走过来看。见弟妹练得认真,他笑道:“娘,咱们家以后是不是得开个武馆?”
苏知娴正在旁边晾晒刚洗的衣裳,闻言也笑:“一个厨子,一个武师,再出个秀才,咱们家这配置倒是齐全。”
教到第三招“被推搡时如何站稳”时,场面开始失控。这招需要练习快速下盘移动和重心调整,明轩和静姝练得东倒西歪。明轩向左闪时绊到自己的脚,差点摔个跟头;静姝向右移时太急,撞到晾衣架,竹竿“哐当”倒下,晾着的衣裳全掉地上。
“我的衣裳!”翠花婶从灶间冲出来。
苏语棠赶紧扶起竹竿,明远帮着捡衣裳,苏知娴摇头失笑。明轩和静姝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儿,一个挠头一个绞手指。
“好了好了,今天就到这。”苏语棠宣布下课,“明天继续。现在,明轩去把衣裳重新洗一遍,静姝帮忙晾。劳动也是练武的一部分!”
两个孩子乖乖去了。苏语棠走到苏知娴身边,压低声音:“上午我回来时,在村口看见潘老五了。”
苏知娴手里晾衣裳的动作没停:“他又在盯梢?”
“嗯,蹲在老槐树下,眼睛往咱们这边瞟。”苏语棠冷笑,“不过今天有伴儿了,还有个生面孔,瘦高个,左脸有块疤。”
“疤脸刘。”苏知娴记得翠花婶提过这个名字,镇上的混混头子。
“他们凑一块儿,准没好事。”苏语棠眼神冷下来,“要不要我晚上去探探?”
“别打草惊蛇。”苏知娴把最后一件衣裳挂上,“等明远去了县学,新店开了张,咱们站稳脚跟,他们再想使坏也得掂量掂量。”
申时末,苏知娴开始准备晚饭。下午李嫂托人从镇上捎来口信,说今天又接了笔订单——县城“悦来茶楼”的掌柜尝了蜜汁肉脯,想长期订货,每月要五十斤。
这是个好消息,但也是个挑战。每月五十斤,意味着李嫂和赵婶子得加班加点,原料采购也得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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