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府衙的订单，不仅是生意，更是活招牌。
苏知娴强压激动，稳声道：“承蒙徐老先生看得起。苏记定当尽心。”
“那便说定了。”徐谦起身，“初四我会让下人送订金来。”
送走徐谦，店里依旧热闹。王掌柜帮着招呼客人，陈夫人则拉着几个相熟的府城妇人，极力推荐辣油和养生糕点。
午时，人流稍缓。苏语棠钻进厨房，开始准备招待贵客的午饭——不能太铺张，却要显心思。
主菜是改良版腌笃鲜。咸肉、鲜肉、冬笋、百叶结，在砂锅里慢火炖了两个时辰，汤色金黄清亮。揭开锅盖时，鲜香扑鼻。
配菜简单：蒜苗炒腊肉，腊肉煸得透明，蒜苗碧绿；醋溜白菜，酸爽开胃；还有一大盘刚烙的葱油饼，外脆里软。
众人围坐一桌。王掌柜先舀了碗汤，喝了一口就瞪大眼：“这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了！”
陈员外细品：“咸肉醇，鲜肉嫩，冬笋甜，百叶吸饱汤汁……妙。”
徐谦也微微点头。他吃得很慢，每一口都细细品味，最后放下筷子：“这腌笃鲜，比我在江南吃的更合北方口味。咸淡适宜，鲜而不腻。”
这顿饭吃到未时（下午一点）。送走客人后，苏知娴和苏语棠累得几乎站不住，可看着满满的钱匣和厚厚的订单，又相视而笑。
“娘，咱们成了。”苏语棠瘫在椅子上，“府衙的订单，徐老先生的认可……往后在府城，咱们也算有靠山了。”
“靠山是自己挣来的。”苏知娴轻声道，“东西好，才是根本。”
后院，陈秋娘正在收拾碗筷。虎子蹲在旁边，帮着擦桌子。这孩子今天也忙前忙后，小脸累得发白，却一直没喊累。
“秋娘，带虎子去歇会儿。”苏知娴走过来，“今天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陈秋娘笑得满足，“东家，咱们这店……真红火。”
是啊，真红火。
苏知娴走到店门口。夕阳西下，小食巷笼罩在金色的余晖里。对面孙氏酥饼铺门关着，孙婆子今天一直没露面。
但苏知娴知道，她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
看着苏记门口川流不息的客人，看着那一筐筐卖空的点心盒，看着那烫金的招牌在暮色里依旧醒目。
开业第一天，只是开始。
往后的路还长。
可她们已经扎下了根，抽出了芽，开出了第一朵花。
而这朵花，注定要开得更盛，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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