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身形飘落,来到被混天绫捆得如同蚕蛹般的刺客面前。悟空也提着金箍棒落下,金眸怒视,棒尖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
艾伦和老约翰带着更多民兵举着火把赶来,火光映照下,看清了那刺客的面容——一张毫无特色的、丢入人海绝不会被记住的平凡面孔,只是此刻因痛苦、惊惧与不甘而扭曲,眼神中充满了怨毒与一丝难以置信。
“搜。”杨戬下令。
艾伦上前,小心翼翼地在刺客身上搜查,很快从其贴身衣物内又找出几枚同样的漆黑毒针,一些用于隐藏气息、改变容貌的魔法道具,以及——一枚与之前箱中夹层内发现的、一模一样的审判所徽记!那只怒睁的、燃烧着黑火的眼睛图案,在火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果然是一伙的!”老约翰咬牙切齿。
杨戬看着那名刺客,又瞥了一眼依旧安静的地窖方向(汉斯已被转移),心中明了。此人并非为劫囚而来,更像是确认汉斯状况,若可能则灭口,若事不可违则撤离报信。教廷行事,环环相扣,谨慎而毒辣。
他蹲下身,目光平静无波,看着那刺客充满恨意的双眼,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直抵人心:“汝可知,尔等视若珍宝、甘愿为之赴死的‘圣力’,在此剑煞气之前,何等污秽不堪?”
那刺客嘴唇翕动,似乎想咒骂什么,但接触到杨戬那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目光,感受到身后青铜残剑那浩瀚苍凉的煞气威压,到了嘴边的话语竟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杨戬不再多言,起身,对老约翰道:“将此人带下去,与汉斯分开关押,严加看管。待天明,再行审问。”
“是,主公!”
夜色更深,一场精心设计的引蛇出洞,终以擒获毒蛇告终。但杨戬心中并无多少轻松,反而愈发沉重。教廷的触角,比他想象的伸得更长,也更难缠。拔除一枚钉子,或许还有更多钉子,藏在未知的阴影里。
他抬头望向西方那浓得化不开的夜幕,仿佛看到了圣山之上,那双冷漠俯视着众生的、属于教皇或者某位审判长的眼睛。
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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