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在我们县城的一个,办公大楼打更已经有三年了。
当初退休的时候,他儿子劝他再家享清福,他就不干。
上个月他儿子又劝他,他又是一句轻飘飘的回了他儿子一句:“我腿脚还利索着呢,在家待着才容易闲出病来!”
话虽这么说,可追根揭底还是王大爷自己舍不得这份工,更多是因为夜里值班清静,能抱着那台老收音机听球赛。
虽说中国男足总让人唉声叹气,可他偏就好这口,用他的话说,那就是“就像吃惯了咸菜疙瘩,哪天不整两口还浑身不自在”。
刚入职那会,就有人神神秘秘的跟他说,这栋建在大学城边上的长租公寓“不干净”。
王大爷当时毫不在意:“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阵仗没见过?真有鬼,也得先问问我这老胳膊老腿答不答应!”
结果这一干就是三年,这期间也却是风平浪静。
他常跟来巡查的物业经理打趣:“您看,鬼都嫌我老头子聒噪,躲得远远的!”
这天夜里,公寓里格外冷清。
正值农历七月,学生们放了暑假,整栋楼几乎搬空了。
王大爷裹了裹外套,嘟囔着:“空调也没开这么低啊!怎么阴飕飕的。”
他照例完成最后一轮巡逻,回到一楼的值班室。
值班室有面大玻璃窗,正对公寓门口。
王大爷怕经理突然查岗看见自己听球赛,便顺手拉上了窗帘。
桌上那台小收音机正嗞嗞啦啦地转播一场比赛,不用说,又是国足。
王大爷边听边摇头,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体育彩票,上面赫然印着“中国VS叙利亚——中国胜”。
“哎!明知道是扔钱,可就是忍不住……”他自言自语,把彩票仔细压在了玻璃板下。
写完值班记录,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监控显示器。
十六个方格画面里,有一个正对着一楼大厅。
屏幕角落,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背对着摄像头,站在空荡的大厅中央,一动不动。
“这么晚还有人?”王大爷嘀咕着,没太在意,继续低头摆弄收音机。
信号不太好,解说员断断续续的声音夹杂着刺耳的杂音:“……中国队……机会……哎呀……打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再抬头看钟,快十一点了。
目光扫向监控,那人竟还在原地,连姿势都没变过,像个摆件似的杵在那儿。
“怪了……”王大爷站起身,轻轻拉开窗帘一条缝,眯着老花眼往大厅望去,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
可显示器上,那人分明还在。
就在此时,画面里的人影动了。
他没有转身,而是直挺挺的开始后退,步伐僵硬完全不像正常人,一直退到监控摄像头正下方。
然后,那颗脑袋以不可思议的角度猛然向上拧转,整张脸紧紧贴上了镜头。
王大爷倒吸一口凉气。
那张脸苍白如纸,眼睛处是两个黑洞,没有鼻子,嘴巴是一条细长的黑缝,整张面孔扁平得如同画在纸上。
它在屏幕上停顿了几秒,那条黑缝忽然向两侧撕裂开来,嘴角一直咧到耳根,露出一排尖刺的牙齿。
王大爷被吓的僵在原地,手脚冰凉。
更骇人的是,那张脸转向了值班室的方向,然后一步步朝玻璃窗走来。
王大爷死死盯着窗外,大厅里依旧空无一人。
可与此同时,监控画面显示,它已经站在了值班室窗外,抬起手,开始拍打玻璃。
“砰、砰、砰、砰!”
值班室的窗户震动起来,窗框嘎吱作响。
收音机里的球赛解说突然变成尖锐的忙音,随后传出一个低沉的男声,混着电流的嘈杂:
“让……我……进去……”
王大爷浑身一哆嗦,连退几步,后背抵住了墙。
他哆嗦着手摸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经理的电话。
“经理!值班室……窗外有东西!看不见,但监控里有!在拍窗户!”他语无伦次。
经理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声音刻意放稳:“王师傅,别慌。”
“我马上到。”
“您记得抽屉里那个红色的平安符吗?握在手里,无论如何别出门。”
挂断电话,王大爷慌忙拉开抽屉,抓出那个陈旧的红色三角符攥在手心,缩到墙角。
他再抬眼看向监控,画面里,那个拍打窗户的人影停住了动作,缓缓转身,朝着大厅门口走去。
“走了?”王大爷心脏狂跳,稍稍松了口气,撑着膝盖想站起来。
就在他起身的刹那,监控画面中的人影倏地一闪,几乎像瞬移般,出现在值班室门外。
紧接着,门把手开始疯狂转动,力道之大,让整扇门都在震颤。
“咚!咚!咚!咚!”
拍门声与转动把手的刺耳噪音一同炸响,中间夹杂着那个低沉的声音,这次更近了,仿佛就贴在门缝上:
“让……我……进……去……啊……”
然后是绵长、扭曲的笑声,透过薄薄的门板传进王大爷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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