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坊市刚开闸,入口处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叶家丹铺的临时摊位前,叶青云正将一尊青铁丹炉稳稳架在炭火上,炉身被晨光镀上层金边,倒比周围那些雕龙画凤的华贵丹炉多了几分踏实气。
“听说了吗?叶家那小子要当场炼丹,还是一阶中品淬体丹!”
“真的假的?一阶中品可不是闹着玩的,稍有不慎就会炼废,这是想博眼球还是真有本事?”
议论声里,赵家丹铺的赵老板正站在自家铺门口,抱着胳膊冷笑。他身后的伙计悄悄嘀咕:“老板,要不咱们也……”
“急什么,”赵老板瞥了眼叶青云那不起眼的青铁炉,“等着看他出丑就是,一阶中品哪是说炼就能炼的,去年王掌柜炼废了三炉才成一枚,他一个毛头小子能成?”
叶青云像是没听见周围的嘈杂,指尖轻弹,三株洗得干干净净的淬体草被精准投入炉中。火苗舔着炉底,他掌心泛起淡绿灵光,木灵根灵力顺着炉壁缓缓渗入,如同春雨润田,将淬体草的纤维一点点舒展开来。
“这手法……有点意思啊”,人群里有老修士捋着胡子点头,“用木灵根护着灵草提纯,不容易失了药性”。
赵老板的脸色沉了沉,没吭声。
半个时辰后,叶青云屈指轻弹炉盖,“咔”的一声,炉盖弹起半寸,一股清冽的药香猛地窜了出来。那香味不似寻常淬体丹的燥烈,倒像山涧清泉混着草木香,飘出半条街,连隔壁卖灵果的摊子都忍不住探头:“这啥丹药,闻着真舒坦!”
叶青云手腕翻转,四枚莹白中泛着淡绿的丹药从炉中飞出,稳稳落在铺着锦布的托盘上。丹药表面光滑如玉,还裹着层细密的光晕,一看就知道是品相上佳的中品丹。
“成了!四枚!”人群里爆发出惊呼,“还是中品!这水准,比赵家丹铺的强多了!”
赵老板的脸“唰”地白了,他自家铺子里的淬体丹,十炉里能出一枚中品就谢天谢地,这小子居然一炉成四枚?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身后的伙计吓得不敢吱声——谁都知道老板最忌讳有人压过赵家的风头。
叶青云拿起一枚丹药,声音清亮:“叶家丹铺新开,今日首炉淬体丹,买三赠一,凡今日光顾,后续购丹享八折!”
“我要三枚!”
“给我来四枚,正好凑个赠的!”
人群瞬间涌上来,把叶家摊位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有人举着灵石挤到前面,嚷嚷着要预定下周的份额,还有修士拿着纸笔,非要讨教几句炼丹心得,场面热闹得像开了锅。
赵老板看着自家冷清的铺子,再瞅瞅叶家那边的人山人海,一股火气直冲头顶。他猛地转身,抬脚就踹向身边的丹架,“哐当”一声,架子上的丹瓶摔了一地,高阶丹药滚得四处都是。
“老板!”伙计惊呼着去扶,却被他一把推开。
赵老板死死盯着叶家摊位的方向,脸色铁青得像淬了毒,心里那点不甘和嫉妒烧得他浑身发烫——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守了十年的坊市,怎么就被个毛头小子抢了风头。
叶青云忙着招呼客人,眼角余光瞥见赵家那边的动静,嘴角微扬。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指尖的淡绿灵光轻轻拂过托盘里的丹药,将最后一丝杂质逼出,药香更浓了些,引得更多人往这边涌。阳光下,叶家丹铺的幌子在风里招展,像一面宣告新生的小旗,猎猎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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