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福拽着小杨氏和三个孩子往深山里钻,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呸!一群白眼狼!几个红薯而已,至于吗?”他啐了口唾沫,眼底满是血丝,“还有那死鬼爹,软骨头!跪下来求村长留咱们,害得老子在村里抬不起头!谢大山那忘恩负义的东西,娘才走就翻脸,和起外人欺负咱们!”
小杨氏挎着空篮子,愤愤不平的应和:“就是!秋花那小贱人,仗着有蛮力耀武扬威!咱们家落到这步田地,全是拜他们家所赐!”
谢书文走在旁边,听着爹娘的咒骂,村民们鄙夷的眼神,一股阴冷的恨意,在他心底悄悄蔓延。
正骂着,谢书武忽然低喊:“爹!有兔子!”
原来两只野兔被不远处的黑熊吓得慌了神,正慌不择路地往这边窜,根本没留意到有人。谢大福眼睛一亮,扑过去按住两只兔子,动作快得惊人。
他抬头时,正好瞥见不远处空地上,一头黑熊正惶悠悠的走过来,看那样子,有几分神志不清的样子,一个阴毒的念头瞬间冒了出来。
谢书文凑到谢大福耳边语速飞快:“爹,那头熊瞎子像吃了迷魂草的样子,闻着血腥味就追!
把刚刚抓的两只兔子宰了,拎着往红薯地走,让血一路滴过去!咱们躲远点,给那群假仁假义的人一个教训!”
谢大福被报复的快意冲昏头,咬咬牙应了。他摸出腰间镰刀,先攥住一只野兔,割开野兔的喉咙,拇指扣着兔颈让伤口朝下。鲜血立刻一串接一串砸在枯叶上,红得刺眼。
他提着兔子往前走,约莫两百米的样子,兔血流尽,随手将死兔丢在路中央。紧接着,他拎起另一只野兔如法炮制,继续提着滴血的兔子往红薯地方向走,暗红的血线一路没断,像一条毒蛇蜿蜒在林间。
谢书文连忙压低声音叮嘱:“爹,别断了血印!一定要让血线直通向红薯地,让熊瞎子一眼就能跟上!”
谢大福提着滴血的兔尸,蹑手蹑脚往前走。他知道野兽只追最浓的血腥味,自己没沾半点血,根本不用担心。
小杨氏看着地上蜿蜒的血线,又望望不远处黑熊的方向,声音发颤:“万一被盯上……要是熊瞎子没按咱们想的走,回头扑过来怎么办?”
谢书文自信的道:“不会的!”
谢书文盯着地上蜿蜒的血线,眼底闪过狠戾,随即带着弟妹和小杨氏躲进更深的乱石堆。
他心里盘算着,等黑熊冲进红薯地,村民们必定乱作一团,秋花就算有蛮力,也挡不住发了狂的黑熊。
黑熊闻到一股鲜活的血腥,立刻循着气味往小路那头嗅去,一路追到半路那只死兔旁。
它低头舔了两口残血,远处混着的喧闹声、锄头碰撞石头的闷响,原本就被血腥味撩拨得暴躁的黑熊,此刻更是被这些声响刺激得野性大发,彻底失去了判断危险的理智。
它猛地起身,等村民们听到动静抬头时,黑熊已经扑进了红薯地,巨大的熊掌一落地,就劈死了一个汉子。
另一边,秋花挖到很多需要用到的药草,心里正开心。忽然,震耳的熊吼混着哭喊声传来,她心里咯噔一下,立刻运起轻功。身形如箭般掠过林间,几个起落就到了红薯地的边缘。
她猛地停下脚步,瞳孔骤缩。
红薯地早已乱作一团。黑熊横冲直撞,踩烂了成片红薯藤,掌风扫过之处,村民的锄头被拍飞,竹筐碎了一地,哭喊声此起彼伏。
谢二虎被黑熊撞得摔在地上,捂着腿直哼哼;硕大的熊掌猛地朝着离它最近的蓉蓉拍去,掌风裹挟着腥气,刮得人脸颊生疼。
秋花肝胆欲裂,想也不想就将手里的柴刀掷出。锋利的刀刃带着破风的锐响,狠狠扎进向黑熊的后腿。
黑熊的后腿应声而断,发出震耳的嘶吼,剧痛让它彻底狂化,就算看到围上来的村民,也只想着扑杀眼前的一切活物,拍出去的掌风偏了方向,擦着蓉蓉的肩膀扫过,将她掀翻在地。秋花闪身冲进场中,抢在黑熊倒下之前把蓉蓉救走,不然必定会被黑熊压倒,不死也惨。
乱石堆里,小杨氏死死捂着儿子女儿的嘴,浑身抖得像筛糠,谢书文也攥着拳头,指节发白,看到这个场景,心里疯狂的叫嚣:活该!这群人活该!谁让他们看不起我们,排挤我们!
谢书文起初还攥着拳头,盯着混乱的人群,眼底的快意几乎要溢出来。
村里人看到黑熊被秋花砍掉一条腿,大家都拿着手里的工具冲上去,朝着黑熊的脑袋猛砸,直到黑熊轰然倒地没了气息,众人才停下来,放声大哭。
秋花扶着蓉蓉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她看着满地受伤的人,还有被黑熊打死的人,心中一片悲凉,看着被踩烂的红薯和散落的农具,目光落在那条蜿蜒的血痕上,顺着血痕望去,正好撞见往林子深处逃窜的谢大福。
秋花瞬间明白了什么,她盯着谢大福,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二叔,你怎么能把黑熊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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