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洒在青阳城断壁残垣的城楼上。林峰踏着瓦砾走向宗族祠堂,衣摆处的混沌暗纹与肩头雷耀神纹在暮色中交替闪烁。祠堂门口,一个身材魁梧、臂缠玄铁护腕的青年正擦拭着一柄断刀,刀身刻着“裂石”二字——正是林峰儿时的义兄,石家少主石刚。
“疯子!”石刚猛地抬头,断刀哐当落地,黝黑的脸庞瞬间涨红。他冲上前狠狠捶向林峰胸口,却在触及混沌罡气时手一麻,“你这混蛋……总算知道回来了!”他身后的石柱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最新的一道刀痕旁刻着小字:“第三年,等疯子归。”
林峰握住石刚的手,感受到义兄掌心的老茧与颤抖。当年他被判定为废柴时,唯有石刚坚信他能崛起,如今这双手已能劈开丈许巨石。“刚哥,让你久等了。”他望向祠堂内供奉的列祖牌位,牌位前的长明灯旁,放着他临走前留下的半块玉佩——石刚一直用灵力温养着,玉质竟隐隐透出光泽。
“久等?”石刚抹了把脸,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你最爱吃的城南糖糕,我每天买一份,过期的就埋在后山,现在后山都快成糖糕坟了!”油纸包打开,糖糕早已硬化成石,却依然能闻到淡淡甜香。凌清雪与苏轻雪对视一眼,悄悄退到院外,让这对兄弟独享重逢时刻。
“天武大陆的事,我听说了。”林峰指尖拂过糖糕,混沌晶核的生命能量注入,糖糕竟重新变得松软。“天道盟的监察塔,王家的背叛……”
“哼,王家算个屁!”石刚啐了口唾沫,抓起糖糕大嚼,“你走后第三年,我就把王家族长的儿子打趴在地,让他给青阳城的灵犬道歉!现在倒好,他们抱上了天道盟的大腿,就敢在天武大陆作威作福?”他猛地一拍刀柄,“疯子,你说怎么干,我这条命跟你了!”
此时,长空老者的声音在林峰识海响起:“祠堂地下三尺,有上古修士埋下的‘法则信标’,信标波动与权杖残片共鸣。”林峰心念一动,混沌翼的黑白二气化作探针渗入地面,果然在青砖下触碰到一块散发微弱金光的残片——残片上刻着半枚齿轮,齿轮纹路与千机仙帝的机关术同源。
“这是……千机仙帝留下的寻踪器!”苏轻雪快步走入,机关罗盘与残片共鸣,指针指向东方海域,“信号源来自‘万骨岛’,那里是上古机关师的试炼场,据说藏着能对抗天道法则的‘机心核’。”凌清雪补充道:“千机仙帝曾是反天道联盟的成员,他留下的机心核,或许能解析天道盟的监察塔核心。”
石刚闻言,立刻扛起断刀:“去万骨岛?算我一个!当年我爹说那岛上有能劈山的机关兽,正好试试我这把‘裂石刀’!”他从腰间解下酒葫芦灌了口烈酒,酒液顺着嘴角流下,眼神却异常坚定,“你保护天武大陆,我保护你。就像小时候,你被欺负时我拿板砖拍人一样。”
次日黎明,四人乘上苏轻雪改造的“破浪舟”,机关舟以灵脉晶石为动力,船头雕刻着吞浪巨鲸。石刚站在船头,裂石刀插入甲板,任由海风掀起他的衣襟:“疯子,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偷爬青阳城城墙吗?你恐高不敢下,是我背着你跳的。”
林峰望着翻滚的海浪,右肩的雷耀神纹与左肩的魔煞暗纹因海风的灵气而轻微共鸣。“记得,结果你摔断了胳膊,我把攒了三个月的糖葫芦全给你了。”
“那糖葫芦真甜啊……”石刚嘿嘿一笑,突然抽出裂石刀劈向海面,刀气斩出十丈浪花,“现在换我跟着你闯天涯了!说吧,那万骨岛有啥厉害玩意儿?”
苏轻雪操作着罗盘,眉头微蹙:“万骨岛的法则很奇怪,既有机关术的算学法则,又有武道的杀戮法则,两种法则相互冲突,形成了‘法则绞肉场’。”她指向远方海平面上的黑色岛屿,“看那岛上的白骨森林,每根白骨都是机关兽的残骸,它们的核心被某种力量扭曲,成了会攻击活物的‘骨儡’。”
破浪舟靠近岛屿,一股混杂着机油与腐骨的气味扑面而来。岛上的白骨巨树高达百丈,骨节处镶嵌着生锈的齿轮,齿轮转动时发出“咯吱”怪响。凌清雪引动世界树之种,绿光探入白骨,却被齿轮中射出的算学符文切割成碎片:“这些白骨被刻上了‘机心灭生咒’,生命能量会被直接分解!”
“机心灭生?试试我的裂石刀!”石刚怒吼着跃入白骨森林,裂石刀卷起狂猛刀风,劈向最近的白骨巨树。刀风触及树干的瞬间,无数齿轮从骨节弹出,组成“算学绞杀阵”,竟将刀风分解成纯粹的数字能量。“什么鬼?”石刚险险后退,刀刃上已布满细密的划痕。
“刚哥,退回来!”林峰展开混沌翼,右翅引动雷耀法则模拟机关术的算学逻辑,左翅则以魔煞之力扰乱咒文的规则。黑白二气形成的太极场笼罩巨树,齿轮的转动节奏瞬间紊乱,白骨树干上的灭生咒文竟开始崩解。“这些骨儡的核心是‘机心核’,但被天道盟的法则篡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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