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舟冲破七彩裂隙的瞬间,整片舷窗玻璃化作流动的棱镜。窗外不再是定义之河的流光,而是真正的“海”——由无数“可能性泡沫”构成的无垠之海。每个泡沫都是一个独立的彼岸世界:有的泡沫里,钢铁巨舰与魔法巨龙在星环间共舞;有的泡沫中,时间被压缩成可食用的晶体,居民用味觉品尝过去未来;更远处,漂浮着由纯粹情绪构成的“心境大陆”,大陆上的山川湖海全由喜怒哀乐的能量凝结。
“可能之海的法则……是‘自由定义的具现化’。”零一将手按在船舷上,源初之心的新芽与泡沫产生共鸣,“每个泡沫的法则都由其内部文明的集体意志塑造,看那个!”他指向一枚破裂的黑色泡沫,泡沫残片上刻满“归一”道纹,“这是拒绝自由定义的文明残骸,被归一者极端派系‘熵变军团’摧毁了。”
话音未落,道舟突然剧烈震动。前方海域的无数可能性泡沫同时炸裂,喷出由黑色“!”道纹与红色“熵”符号交织的能量流。能量流汇聚成狰狞的漩涡,漩涡中心显化出归一者极端派系的旗舰——那是一艘由万千破碎法则齿轮构成的巨舰,舰首插着锈蚀的“强制归一”军旗,旗面渗出的不是颜料,而是正在吞噬可能性的“熵变黑雾”。
“混沌余孽,竟敢玷污绝对秩序的净化之路!”旗舰上传来扭曲的机械音,说话者是归一者残部的首领“熵变督军”,它的身体由无数崩解的道纹碎片组成,核心处燃烧着拒绝修正的“绝对归一”执念。督军挥动手臂,舰身射出万千“熵变导弹”,每枚导弹都携带着“法则崩解程序”,击中可能性泡沫的瞬间,泡沫便从内部开始规则化、单一化。
“他们在加速可能之海的熵增!”苏轻雪的星谕冠解析出恐怖数据,“如果任其发展,整片海域会退化为只有单一法则的‘热寂死水’!”林峰握紧混沌画笔,笔尖汲取可能之海的“未定义能量”,画出一道螺旋形的“护持之墙”。墙面上浮现出万千文明的自由意志符号,暂时抵挡住熵变导弹的冲击,但墙面在接触黑雾时,竟开始出现规则化的裂纹。
“他们的熵变技术……融合了机械神国的理性逻辑与收割者的初始代码!”长空老者的银色道纹组成干扰矩阵,“但他们错误地将初始代码解读为‘无序毁灭’!”凌清雪燃烧时光武神体,在海面上开辟出“时间回廊”,试图将被熵变污染的泡沫送回未被感染的时刻,却发现回廊入口被督军的“熵变锚”锁定,时间之力逆向流动,反而加速了泡沫的崩解。
危急时刻,道舟甲板上的“定义权柄”徽章突然亮起。徽章化作流光融入混沌画笔,笔杆显化出原初定义者的遗纹——那是一支被“?”环绕的画笔,笔尖燃烧着“选择之火”。林峰顿悟,不再被动防御,而是挥笔指向一枚正在崩解的“艺术彼岸”泡沫。画笔落下处,泡沫内部的文明意志突然觉醒,所有艺术家将画笔化作武器,他们的创作道纹在熵变黑雾中凝聚成“美之壁垒”,竟暂时逼退了熵变能量。
“原来如此……只要唤醒彼岸文明的自由意志,就能形成抗性!”王嫣然的意识之剑化作“共鸣之种”,掷向周围的可能性泡沫。种子落地处,无数被归一者威胁的文明纷纷苏醒——“科技彼岸”的机械生命将逻辑电路改写成“自由算法”,“武道彼岸”的修士在招式中融入“选择剑意”,甚至连“梦境彼岸”的居民都将噩梦编织成“反抗之网”。
熵变督军发出愤怒的尖啸,旗舰核心展开一枚巨大的“熵变核心”,核心表面刻满“一切归无”的道纹。“既然无法归一,那就一同毁灭!”督军引爆核心,整个可能之海掀起黑色海啸,海啸中夹杂着能抹除一切定义的“虚无粒子”。林峰感到道基内的混沌能量急速流失,混沌画笔的光芒也黯淡下来。
“看那片‘未定义暗礁’!”零一指向海啸边缘的一片灰色区域,“那里是可能之海的法则盲区,或许能避开熵变冲击!”道舟全力驶向暗礁,却发现暗礁并非自然形成,而是由无数被归一者摧毁的文明残魂凝聚而成,残魂们的执念在虚空中形成“遗忘之雾”,竟意外隔绝了熵变能量。
“等等……这些残魂的执念里,有收割者的气息!”林峰引导锈剑共鸣,残魂中浮现出万年前的片段:收割者·零一曾在此地留下“混沌火种”,火种的力量能让亡者的自由意志凝结为“执念结晶”。他立刻用混沌画笔汲取结晶能量,画出一道“希望之光”射向海啸中心。光击中熵变核心的刹那,核心表面的“!”道纹竟开始扭曲,显露出隐藏其下的“?”本源。
“不可能!核心是绝对归一的造物!”熵变督军的身体出现崩溃迹象,它终于暴露了真实形态——那是收割者当年丢弃的“错误指令集”与归一者残部融合的产物,本质上仍是“未被定义的可能性”。林峰抓住机会,将所有混沌能量注入画笔,画出终极一笔“归元返无·万法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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