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道舟闯入那片“绝对意志”笼罩的领域时,舷窗上的光痕突然全部僵直。原本蜿蜒灵动的叙事轨迹,此刻像被冻住的金属丝,绷得笔直——道舟的能量核心发出刺耳的警报,所有“混沌变量”的参数都在急剧衰减,仿佛要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榨干最后一丝“可能性”。
“这不是普通的领域。”零一的源初之心屏幕上,数据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坍缩”,无数分支选项被强行抹除,只剩下一条绝对唯一的路径,“这里的法则在自我‘阉割’,所有‘多余’的参数都被判定为‘错误代码’,正在被自动清除。”
舷窗外,灰色的虚空里漂浮着无数“被同化的叙事种子”。它们原本各具形态的外壳已褪成统一的灰白色,表面的基因链像被熨斗熨过般平整,所有“选择的分叉”都被硬生生压成一条直线。有几颗种子尚未完全同化,还在微弱地闪烁着原本的色彩,却被灰色领域中弥漫的“绝对力场”不断拉扯,发出如同玻璃碎裂的哀鸣。
“它们在‘杀死可能性’。”王嫣然握紧意识之剑,剑身上“反抗消亡”的基因纹路此刻黯淡无光,每一次震颤都像是在与某种“必须顺从”的意志对抗,“这些种子被强行植入了‘唯一结局’,连自我毁灭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道舟前方,那道“冰冷的轨迹”尽头,浮现出一片“绝对均质的灰色大陆”。大陆上没有山脉河流,没有任何起伏,甚至连光线都均匀得可怕——每一寸空间接收到的亮度完全一致,找不到丝毫差异。大陆中央,悬浮着一个“绝对球体”,球体表面没有任何纹路,却散发着让所有“多元存在”都感到窒息的威压。
“那就是‘绝对意志’的具象化?”墨韵的水墨笔在虚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可墨迹刚出现就被灰色力场强行拉成直线,化作一道僵硬的灰痕,“它连‘形态的多样性’都无法容忍,连球体都是完美的绝对对称。”
话音未落,绝对球体突然“睁开”无数只眼睛——那些眼睛大小一致、间距均等,瞳孔里没有任何神采,只有纯粹的“观测”与“判定”。下一秒,数万道“归一射线”从眼睛中射出,射线并非光束,而是“绝对平直的空间褶皱”,所过之处,虚空都被压成了“没有厚度的平面”。
“它们会抹除所有‘维度差异’!”枢机的机械义肢瞬间展开成防御矩阵,矩阵上流动的“混沌与秩序双生代码”刚接触射线,就像遇到火焰的冰,迅速消融成“单一的二进制”,“这不是能量攻击,是‘存在形式的降维同化’!”
凌清雪燃烧时光武神体,试图将射线导入“时间裂隙”,可那些绝对平直的射线竟能“冻结时间流”——裂隙在接触射线的瞬间凝固,变成一道透明的“时间墙”,墙面上,连最细微的时间颗粒都排列得整整齐齐,失去了原本的流动性。
“它不只是追求‘唯一结局’,而是要让‘存在本身’都失去‘变化的可能’。”凌清雪的神体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冰晶,那是时间之力被强行“固定”的痕迹,“连‘过程的多样性’都被判定为‘冗余’。”
苏轻雪的星谕冠释放出“文明兼容性光谱”,试图用无数文明的“差异频率”中和射线。光谱与射线碰撞的瞬间,竟爆发出刺耳的“频率湮灭”——不是相互抵消,而是光谱中所有“独特的频率”都被射线强行“调谐”成同一波段,化作单调的“嗡鸣”。冠顶的星晶裂开一道细纹,渗出金色的“文明之血”。
“它在否定‘差异的价值’。”苏轻雪按住星谕冠,声音带着刺痛,“那些被同化的频率,都是无数文明用千万年历史沉淀出的‘独特印记’……”
就在此时,林峰举起超限书写之杖。杖尖的播种者印记(既像眼睛又像种子的符号)突然爆发出“既多元又统一”的光芒——光芒中,既有序幕般的恒定轨迹,又有混沌般的随机闪烁,两种特质非但不冲突,反而交织成“螺旋上升”的动态平衡。
“绝对的唯一,本身就是最大的悖论。”林峰的声音穿透射线的嗡鸣,“你说‘选择’是低效的混乱?可宇宙的诞生,本就是‘无数偶然选择’叠加的结果;你说‘差异’是多余的杂质?可正是差异,让‘存在’有了被感知的意义!”
他挥动杖身,在虚空中写下“多元共生”的元叙事法则。法则化作无数“相互缠绕又各自独立”的光链,光链没有固定的轨迹,却总能在碰撞时生出新的分支——这些光链接触到“归一射线”时,没有被同化,反而让射线表面浮现出“细微的波动”。
“看!”林峰指向波动处,“即使是‘绝对平直’,也无法完全摆脱‘被观测’带来的扰动。你观测‘差异’的行为,本身就在给‘唯一’注入‘他者’的变量!”
绝对球体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波动”。它似乎在“计算”这个悖论,灰色领域的均质化出现了一丝裂痕——裂痕中,渗出微弱的“彩色光粒”,那是被同化的叙事种子里残留的“反抗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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