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过客栈窗棂,林越就被怀里硬物硌醒——是昨日从朱雀门暗渠签点摸回的黑木牌。他轻手轻脚坐起身,怕吵醒隔壁客房的黄蓉,借着窗缝漏进的微光摩挲木牌,指尖忽然触到背面地图边缘一道极浅的刻痕——昨日在柴房匆忙查看时竟没发现,刻痕细得像头发丝,顺着纹路摸,竟能拼出“玄心”二字的轮廓。
“难道这木牌还有机关?”林越捏着木牌凑到窗边,晨光下才看清刻痕不是天然形成,是用细刀精心凿出的暗纹。他想起师父说过“玄心派器物多藏双层机括”,试着按昨日叩击城门砖的力道,用指腹顺着“玄”字刻痕轻轻按压——只听“咔嗒”一声轻响,木牌竟从中间裂开道细缝,里面藏着张卷得极细的绢纸,展开不过巴掌大小,上面用极淡的墨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林越屏住呼吸细看,绢纸抬头写着“临安势力秘录——玄心派驻临安暗桩记”,下面的内容竟全是临安城各大势力的隐秘情报,比黄蓉昨日讲的、日签图上标的还要详尽,连栖霞山庄护院的轮班时辰、清风观私藏赌坊的位置都写得一清二楚。
“栖霞山庄:庄主柳玉茹,秦桧表亲,实掌‘监察江湖事’之权。庄内分‘明卫’‘暗卫’——明卫穿玄色劲装,持弯刀,白日巡城;暗卫穿灰布短打,腰佩引气铃,夜间查探。每月初一、十五,柳玉茹会往秦府送‘江湖异动册’,路线必过西湖苏堤,随行仅两名暗卫。庄后地窖藏有被抓义士名单,钥匙由柳玉茹贴身丫鬟保管。”
林越指尖划过“地窖藏名单”几个字,心头一紧——师妹若真被官府或江湖势力掳走,这名单说不定能找到线索。他接着往下看,绢纸上关于清风观的记载更细:“清风观:观主玄真,徽宗时期道士,现充当今圣上替身,实则替秦桧敛财。观内‘三清殿’地下连通三处赌坊、两处青楼,每日亥时由观内道士收账,账册藏于观后‘炼丹房’书柜暗格。玄真最忌人提‘靖康旧事’,去年有个香客随口提及,当夜便被暗卫沉了西湖。”
“竟连这些隐秘都记着……”林越越看越惊,这哪是普通的势力分布,分明是玄心派暗桩常年查探记下的“保命册”。他翻到最后,关于丐帮临安分舵的记载最是紧要:“丐帮分舵:舵主鲁有脚,性烈,忠于抗金义举。分舵表面在城东破庙,实则连通地下暗渠——从破庙香炉下石阶,走十二级左转,便是暗渠岔口,可通朱雀门、清波门两处签点。鲁有脚与天鹰帮苏长风有旧,每月初三会往泉州送‘沿海势力报’,由天鹰帮船工转交。”
看到“连通地下暗渠”,林越猛地想起昨日麻纸上“暗渠尽头通丐帮分舵”的话——绢纸竟把暗渠与分舵的连接路线写得明明白白,连转几个弯、走多少步都标了,比日签图上的标注精准十倍。他正看得入神,门外忽然传来黄蓉的轻叩声:“醒了没?该去悦来客栈找钱掌柜了。”
林越赶紧把绢纸卷好,塞回木牌夹层,又将木牌藏进衣襟内侧——这情报太紧要,绝不能被外人看见。他开门时,黄蓉正提着食盒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两个热乎的肉包:“快吃了赶路,悦来客栈的钱掌柜只上午在店,午后要去天鹰帮分舵对账。”
两人往悦来客栈走,林越趁路上人少,把绢纸内容捡要紧的跟黄蓉说了。黄蓉听得眼睛发亮,走到巷口时特意往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这情报太金贵了!玄心派的暗桩怕是在临安待了十几年,才能摸清这些——有了这个,咱们找师妹、查线索都能少走太多弯路。”
“尤其是栖霞山庄的地窖名单和丐帮分舵的暗渠路线。”林越补充道,“若能拿到名单,说不定能知道师妹的下落;至于暗渠,往后再遇搜检,咱们也能从暗渠走,不用再怕引气铃。”
黄蓉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绢纸里提没提悦来客栈的钱掌柜?他虽是天鹰帮的人,可临安城里势力杂,咱们得防着点。”
林越赶紧回想,绢纸上还真有记载:“提了!说钱掌柜原是苏长风的账房,因会算‘江湖账’——既记天鹰帮的商船往来,也记临安城里各势力的小勾当,才被派来临安。他为人谨慎,只认天鹰帮木牌和‘黄蓉’这个名字,若要查消息,得给他‘好处’——不是金银,是泉州的新茶,他最嗜这个。”
“难怪苏长风让我提他名字!”黄蓉恍然大悟,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昨日从画舫带的泉州铁观音,原是准备自己喝的,正好给老钱当见面礼。”
两人说着就到了悦来客栈——客栈在城西街角,门面不大,挂着块褪色的“悦来”匾额,门口摆着两盆修剪整齐的茉莉,看着倒比旁的客栈干净。林越刚要往里走,黄蓉拉了他一把,用眼神示意他运起敛气诀——客栈门口站着个穿青布衫的伙计,腰间虽没挂引气铃,可站姿挺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袖口,竟是栖霞山庄暗卫的习惯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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