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军撤退后的第三日清晨,雪月城的空气里仍弥漫着未散的血腥气。林越踏着城砖上未化的寒霜登上西城楼,指尖抚过城垛上深浅不一的刀痕——那是前日激战留下的印记,像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刻在这座北疆孤城的脊梁上。
“将军,隋军大营三日未动,斥候回报说他们在营中打造投石机,看样子是想轰开城墙。”秦虎快步走来,甲胄上的冰碴随着动作簌簌掉落,他递过一张手绘的营寨图,“咱们的民壮刚补到一千人,粮草还够十日,可箭矢只剩八千支了。”
林越接过图,目光落在隋军大营西侧的投石机作坊上。黑色墨点标注的二十架投石机,像蛰伏的巨兽,让他心头沉甸甸的。“让铁匠铺把所有铁器都熔了打箭头,哪怕是犁头、铁锅也别留。另外,在城墙内侧堆上沙袋,就算投石机砸开缺口,也能挡住隋军冲锋。”他顿了顿,又道,“你带五百人,今夜去烧了他们的投石机作坊,务必速去速回。”
秦虎领命刚走,东城方向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铜锣声——那是发现敌军的信号。林越猛地转身,抓起城楼上的千里镜向东城望去,只见晨雾中,一队隋军骑兵正沿着东城外的河道疾驰,为首的将领身披银甲,手持长枪,速度快得惊人,竟已突破了外围的警戒哨。
“是隋军的轻骑!他们想袭扰粮道!”林越心中一紧。东城外三里处有一座粮仓,储存着雪月城最后十日的粮草,若是被焚毁,守军不战自溃。他立刻对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周涛,带三百骑兵拦截隋军,务必保住粮仓!”
传令兵刚策马离去,林越却突然皱起眉——隋军轻骑的速度远超寻常骑兵,周涛的三百人未必能追上。他抬头望向远处,银甲将领已带领骑兵冲过了第一道防线,距离粮仓只剩一里地。没有丝毫犹豫,林越翻身上马,抽出腰间长剑:“备马!随我去东城!”
亲卫们立刻牵来他的乌骓马,林越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如一道黑色闪电,朝着东城疾驰而去。城墙上的守军见将军亲自出征,纷纷呐喊助威,声音震得晨雾都散了几分。
一路疾驰,林越很快便看到了前方的战场。周涛的三百骑兵已与隋军展开激战,双方人马交错,刀光剑影中,不断有士兵从马背上坠落。那名银甲将领果然骁勇,长枪挥舞间,已有十几名守军倒在他的枪下,周涛亲自迎战,却被他压制得节节败退,左臂已被枪尖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周涛,我来助你!”林越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寒光一闪,朝着银甲将领刺去。银甲将领察觉到身后的杀意,猛地转身,长枪横扫,堪堪挡住林越的剑。两兵相接,发出“铛”的巨响,震得两人手臂发麻。
“你是谁?”银甲将领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雪月城中竟有如此强劲的对手,刚才那一剑的力道,竟让他虎口隐隐作痛。
“雪月城守将,林越!”林越冷喝一声,手中长剑再次刺出。这一剑快如流星,直指银甲将领的咽喉。银甲将领连忙侧身躲避,长枪斜挑,试图挑飞林越的剑。林越却早有防备,手腕一转,长剑顺着枪杆滑下,直刺银甲将领的手腕。
银甲将领大惊,连忙收回长枪,策马后退。他没想到林越的剑法如此凌厉,短短两招,便让他陷入了被动。“我乃大隋骠骑将军杨昭,今日特来取你雪月城粮仓,识相的就乖乖让开,否则别怪我枪下无情!”
林越冷笑一声:“就凭你?也配取我雪月城的粮草?今日我便让你有来无回!”话音未落,他双腿一夹马腹,乌骓马疾驰而出,长剑如一道银虹,朝着杨昭刺去。
杨昭不敢大意,举起长枪迎战。两人瞬间战在一起,长剑与长枪碰撞的声响不绝于耳,马蹄扬起的尘土弥漫在战场上空。周涛见状,立刻带领骑兵围攻隋军,减轻林越的压力。
林越的剑法凌厉多变,每一剑都直指杨昭的要害。杨昭虽然骁勇,却渐渐难以抵挡,他的枪法以刚猛着称,却被林越的灵活剑法克制得死死的。几十个回合下来,杨昭已汗流浃背,身上的银甲也被长剑划开了几道口子。
“看枪!”杨昭大喝一声,使出毕生所学,长枪如蛟龙出海,朝着林越的胸口刺去。这一枪力道十足,带着呼啸的风声,显然是想拼死一搏。
林越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没有躲避,反而迎着长枪冲了上去。就在长枪即将刺中他胸口的瞬间,林越猛地侧身,手中长剑顺势划过,一道寒光闪过,杨昭的长枪竟被生生斩断!
杨昭大惊失色,还没反应过来,林越的长剑已抵住了他的咽喉。“你……你敢杀我?我乃大隋皇亲,杀了我,宇文将军定会踏平雪月城!”杨昭色厉内荏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林越冷笑一声:“踏平雪月城?你先看看自己的处境吧!”话音未落,他手腕一用力,长剑刺入杨昭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杨昭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身体从马背上坠落,摔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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