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漠关的晨光总带着几分凛冽的清爽,帅府书房内,檀香与墨香交织,却压不住空气中残存的一丝阴寒。林越刚处理完最后一份清缴幽影教余孽的奏报,指尖尚未离开泛黄的纸页,门外便传来一阵急促却不失章法的脚步声,伴随着鹿鸣先生略显急促的喘息。
“将军!急事!”鹿鸣推开门,花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怀中紧紧抱着那本从幽影教教主身上搜出的黑色封皮册子,封皮上的阴刻纹路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暗光,“这残卷里藏着的,绝非只是幽影教的巫术秘辛!”
林越起身相迎,目光落在那本册子上。自万魂谷归来后,这本册子便由鹿鸣带着几名心腹学者潜心研究,期间虽偶有发现,却从未见鹿鸣如此失态。他伸手接过册子,指尖触及封皮时,仍能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阴邪之力,即便教主已死,这本承载了他毕生心血的秘卷,依旧残留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先生慢慢说。”林越将册子放在案几上,为鹿鸣倒了一杯热茶。案几一侧,雪灵正坐在窗边整理驱邪符,闻言也抬起身,手中的圣女玉佩忽然泛起微弱的白光,与册子里的阴气相生相克,发出细微的嗡鸣。
鹿鸣喝了口热茶,压下心头的激荡,指着册子后半部分:“将军请看,这几页的字迹与前面的巫术记载截然不同,笔锋潦草,似乎是教主晚年仓促补录的。”
林越依言翻开,果然见后半部分的字迹歪斜,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在极度紧迫或心绪不宁的状态下所写。上面的内容并非巫术法门,而是一段段零碎的记述,夹杂着晦涩的符号与短句:“幽影非源,乃为前驱;冥魂为钥,血月为引;万鬼开闸,幽冥临世……”
“幽影非源?”苏影恰好从外面进来,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她刚巡查完关隘防务,一身银甲尚未卸下,腰间的短刃泛着冷光,“难道幽影教之上,还有更古老的邪祟势力?”
“恐怕正是如此。”鹿鸣拿起一旁摊开的上古绢帛,上面的符文与冥魂鼎、万魂谷石柱上的纹路隐隐呼应,“属下对比了库房中所有残存的上古文献,发现这些记述与一本先秦残籍中的记载不谋而合。那残籍中提到,在幽影教出现之前的千年,曾有一个名为‘渡鸦教’的邪派,以活人为祭,妄图打开幽冥之门,引万鬼入世。”
雪灵走到案几旁,圣女玉佩的光芒愈发明亮,触碰到绢帛上的某段符文时,竟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幕,光幕中隐约闪过一只睁着猩红眼睛的乌鸦虚影。“这乌鸦……”她瞳孔微缩,“我在万魂谷的封印深处,似乎也感受到过类似的气息,只是当时被冥魂鼎的阴邪之力掩盖,未曾在意。”
林越指尖划过册子上的“血月为引”四字,眉头紧锁:“血月是什么?难道是某种天象?”
“正是。”鹿鸣点头,语气凝重,“古籍记载,每三百年会出现一次‘赤血之月’,届时月光会化作血色,阴气暴涨,正是阴邪势力最活跃的时刻。渡鸦教当年便是想借血月之力,催动幽冥之门。而幽影教教主的记述中提到,‘冥魂鼎乃渡鸦遗物,持之可唤先祖之力’,可见他一直以渡鸦教继承者自居,想要完成前人未竟之事。”
白灵也闻讯赶来,听闻此言脸色一沉:“如此说来,我们铲除幽影教,只是断了邪祟的一条臂膀,而非根除根源?”
“不错。”鹿鸣叹了口气,“教主的记述中还提到,‘渡鸦余脉尚存,散于边陲荒谷,待血月至,便可聚齐’。他似乎一直在寻找渡鸦教的残余势力,只是至死都未能如愿。但这也意味着,那些残余势力很可能还潜伏在世间,等待血月出现的那一天。”
林越沉默片刻,目光扫过众人:“不管这渡鸦教是否真的存在,我们都不能掉以轻心。雪灵,你的雪莲血脉能感知阴邪之力,这段时间多留意关内外的气息变化;白灵,加强对云漠关周边百里的巡查,尤其是那些偏僻山谷、废弃村落,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报;苏影,彻查所有被俘的幽影教教徒,重点盘问是否听过‘渡鸦教’或‘血月’的说法;鹿鸣先生,继续深挖古籍与这本残卷,务必找出更多关于渡鸦教和血月的线索。”
“是!”众人齐声应道,各自转身去安排事务。
书房内只剩下林越一人,他再次拿起那本黑色封皮册子,细细翻阅。除了那些零碎的记述,册子末尾还有一幅残缺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记着几处地点,其中一处正是万魂谷,而另一处则标注在苍梧山脉边缘,靠近云漠关的方向,旁边写着“黑石村”三字。
“黑石村……”林越沉吟着,脑海中搜索着相关信息。这是一个位于苍梧山脉边缘的小村庄,人口不足百户,以耕种和狩猎为生,之前清剿幽影教时,并未发现这里有教徒活动的痕迹。难道这黑石村与渡鸦教有关?
他正欲派人去探查,门外忽然传来斥候的急报,声音带着难掩的惊慌:“将军!苍梧山脉边缘的黑石村出事了!全村村民一夜之间集体失踪,只留下满地黑色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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