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信上的字迹潦草却凌厉,寥寥数语如同惊雷,在林越和沈墨心头炸响。“洛阳有内鬼?”沈墨脸色骤变,手中的长枪不自觉握紧,“难怪蝎影门在洛阳行事如此猖獗,官府的追查屡屡落空,原来是有内鬼通风报信!”
林越指尖摩挲着泛黄的信纸,目光凝重:“这封信来的蹊跷。萧千绝行事谨慎,怎会将如此重要的信息藏在马鞍下?或许是他为防不测留下的后手,也可能是个陷阱。但‘内鬼’‘秦岭总舵’‘下月十五大会’这三个信息,绝不能忽视。”
沈墨深以为然:“不管是真是假,我们都必须查下去。洛阳是中原腹地,若官府中有内鬼勾结黑鹰盟,后果不堪设想。而秦岭深处的总舵和下月十五的大会,更是我们彻底铲除黑鹰盟的关键。”
两人当即决定,由沈墨率领骑兵押送缴获的兵器珠宝返回开封,再转运洛阳封存,同时严令各州府加强戒备,暗中排查黑鹰盟余孽;林越则即刻返回洛阳,一方面彻查内鬼,另一方面整合线索,为下月十五突袭秦岭总舵做准备。
临别之际,沈墨再三叮嘱:“内鬼身份不明,极有可能潜伏在官府高层,你回去后务必小心,凡事多留个心眼,切勿轻信他人。”
林越点头应下,接过沈墨递来的另一枚令牌:“这是我暗中培养的密探令牌,持此令牌可调动洛阳城内所有密探,或许能帮你更快找到内鬼线索。”
当日午后,林越便策马疾驰,连夜赶回洛阳。此时的洛阳城表面依旧平静,百姓安居乐业,但林越深知,这座繁华城池的阴影里,正有一双眼睛暗中窥视,每一步都需如履薄冰。
回到临时居所,林越并未声张,只是悄悄联系了沈墨留下的密探首领。密探首领代号“夜隼”,是个面容普通、眼神锐利的中年男子,常年潜伏在洛阳城内,搜集各类情报。
“林将军。”夜隼见到林越,恭敬行礼,“沈将军已吩咐过,属下全力配合您的调查。”
林越将密信交给夜隼:“你先看看这个。重点查两件事:一是洛阳官府中近期与可疑人员有过接触、或是行为反常的官员,尤其是参与过蝎影门案件追查的人;二是核实秦岭深处的地形,查找黑鹰盟总舵可能的藏身之处。”
夜隼接过密信,快速浏览后眼中闪过一丝寒芒:“属下明白。官府这边,属下会通过密探网络逐一排查;秦岭地形复杂,属下已派人先行探查,三日内必给将军答复。”
夜隼离去后,林越独自坐在灯下,反复思索着内鬼的可能。洛阳官府的官员中,既有跟随沈墨多年的亲信,也有近期提拔的新官,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出内鬼,绝非易事。他想起之前追查蝎影门时,每次行动都能被对方提前察觉,显然内鬼的职位不低,能够接触到核心机密。
次日清晨,林越换上一身官服,前往洛阳府衙。沈墨不在城中,府衙事务暂由通判李明远主持。李明远是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为官多年,看似忠厚老实,深得沈墨信任。
“林将军回来了!”见到林越,李明远连忙迎了上来,脸上堆满笑容,“将军在开封立下大功,缴获了黑鹰盟的兵器珠宝,真是可喜可贺!”
林越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李明远,只见他神色如常,谈吐自然,看不出任何破绽。“李通判客气了,此次能破获阴谋,多亏了沈将军和众将士的鼎力相助。”林越淡淡说道,“不知近期洛阳城内的治安如何?蝎影门余孽是否还有活动?”
李明远叹了口气:“托将军的福,蝎影门余孽收敛了不少,但仍有零星作乱。官府已加强巡逻,只是这些人身手矫健,行踪诡秘,抓捕难度极大。”
林越话锋一转:“之前追查蝎影门时,我们的行动屡屡泄露,你觉得会不会是官府中有内鬼?”
李明远脸色微变,随即摇了摇头:“这不可能吧?府衙中的官员都是忠心耿耿之人,怎会勾结反贼?或许是蝎影门的眼线众多,才让他们得以提前察觉。”
林越盯着李明远的眼睛,缓缓说道:“但愿如此。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打算重新梳理之前的案件卷宗,仔细排查每一个环节,看看能否找到线索。还请李通判配合。”
“自然,自然。”李明远连忙点头,“将军需要什么卷宗,尽管吩咐,属下一定全力配合。”
接下来的几日,林越埋首于府衙的卷宗之中,仔细查阅每一次追查蝎影门的行动记录,试图找出内鬼泄露消息的痕迹。同时,夜隼也不断传来密报,排查了数十名可疑官员,但都没有找到确凿证据。
这日午后,林越正在查阅一份关于蝎影门资金流向的卷宗,突然发现其中一份账目有些奇怪。卷宗上记载,上月中旬,有一笔巨额银两从洛阳府的官库中支出,用途标注为“修缮城防”,但经手人却是李明远的亲信。而根据沈墨之前的安排,城防修缮的款项应由兵部直接拨付,无需从府衙官库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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