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黎没想到离婚协议会突然之间签下,但离婚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她的东西不多,上次闹热搜时,又已经收拾了一次,这次再收拾起来很快。
将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傅闻砚,姜晚黎正在脑子里想待会儿要收拾的行李,突然间,想到另一个东西。
她起身,走去饰物间。
在最里侧的抽屉中找出那只从没有戴过的翡翠镯子,出来一并放在了傅闻砚面前。
“伯母并不是很喜欢我,我就不去老宅了,这只镯子,就劳烦傅总帮我转交吧。”
听着她口中迫不及待转变的称呼,傅闻砚将烟碾灭在水晶烟灰缸中。
这只镯子他们都不陌生。
那是傅家的传家手镯。
傅母确实不喜欢她,对这门婚事也持强烈反对的态度,但她是个重面子的人,哪怕再不满这个儿媳妇,婚礼那天,当着无数宾客的面,仍旧是维持着体面将这只镯子套在了她手腕上,承认了她的身份。
姜晚黎知道这段婚姻不会长久。
这只镯子在婚礼第二天,她就给过傅闻砚一次,他们婚姻的内幕,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她拿着这个属于傅家女主人身份的信物,并不合适。
但那天他没接。
只轻飘飘看了眼,就拒绝下来。
说:做戏便做全套。
大庭广众之下给她的传家手镯,只要她在傅家一天,只要她担着傅太太这层身份一天,手镯她就拿着一天。
如今,再次物归原主,名正言顺。
还完手镯,姜晚黎没耽搁,重新拖出了那只行李箱收拾行李。
她东西很少。
将各种证件和笔记本收进去,便没剩什么。
衣帽间的衣服很多。
里面有当季所有的高定,都是傅闻砚让人按时送来的,其中有很多一次都没穿过。
姜晚黎在一排排的柜子上扫过。
什么都没带,只装了两条她常穿的裙子。
三年前敲定联姻住进澜庭公馆时,她只有一个行李箱。
如今离婚离开,也是只有一个行李箱。
傅闻砚侧身倚在门口。
扫了眼地上白色的行李箱。
“这么急着搬出去?”
姜晚黎没抬头,将箱子拉上拉链。
“离婚了再住在这里不合适。”
傅闻砚扯了下唇角,不知在想什么:“离婚证最早要一个月才能到手。”
姜晚黎动作一顿,终于看向他。
“那……”她观察着他的神色,“一个月后,我们再约时间去民政局?”
傅闻砚垂下眼皮。
掏出烟盒,屈指敲出一根。
姜晚黎注意到,他今天似乎抽烟抽的格外多,外面烟灰缸里都积了好多烟灰。
傅闻砚没继续这个话题。
也没再说那天她想连夜离开澜庭婚房时他阻止她的话。
淡淡烟雾晕染开,笼罩着傅闻砚的神色,姜晚黎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听得他沉声开口:
“昨晚没做措施,别忘了吃药。”
他不说她也会吃,姜晚黎点点头,当场应下:“傅总放心,我不会忘的。”
她带着行李箱从衣帽间离开,经过他身边时,听得他轻嗤一声,语调掺着点说不出凉淡。
“也是,姜小姐这么着急离婚,自然不会留下前夫的孩子。”
姜晚黎自认他们应该也算和平结束。
但他这话,说的就像她着急出轨似的。
本着不落仇人的原则,姜晚黎本想像生意场上结束一段合作那样说几句客套话,但想了想,又觉得没必要。
联姻解除后,她和傅闻砚、姜家和傅家,都不需要旁的多余的牵扯,只恢复成曾经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就可以了。
从卧室离开时,姜晚黎视线从左前侧沙发位置掠过。
那只翡翠手镯,一下没被人碰过,还原样躺在那里。
箱子虽然很轻,但昨天晚上房事太过度,整个腰腿都是软的,从签离婚协议书到收拾东西,姜晚黎全程是强撑着不在傅闻砚面前失态。
就以她现在的身体状态,别说拎着一个行李箱下楼,就算她两手空空下去,也未必能行。
她没逞强,很有自知之明地去了电梯口,进电梯去了大厅。
张姨不知道他们离婚。
眼看着指针慢慢来到九点半,她估摸着时间,正准备上楼喊姜晚黎下来吃点早饭。
刚到楼梯前,就听电梯那边传来了声音。
她转头看去,见姜晚黎已经下来,张姨脸上立刻升起笑容,快步走去厨房,端出提前熬好的汤。
“太太,您醒了?我做了汤,您趁热——”
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看见姜晚黎手边的行李箱,话音一下子停住,诧异又有点慌乱地问:
“太、太太,您、您这是……”
“张姨。”姜晚黎温声,“汤就不用了,我不需要。”
那汤虽然颜色没有那么深,里面也加了别的营养品,但从掩不住的浓重苦涩味也能闻出来,张姨端着的这碗‘汤’,和之前在老宅那天傅母让她喝的补身子的药是同一种东西。
昨天家宴上,傅母不止一次劝她和傅闻砚早日要孩子,估计是看他们一直不肯配合,死马当活马医,让张姨也跟着给她熬这种药。
张姨愣愣地看了眼手中的汤。
姜晚黎接下来的话,将她的思绪骤然拉回来。
“姜、傅两家的联姻结束了,张姨,这几年,谢谢你无微不至的照顾。”
张姨惊愕地瞪大眼。
这消息就像晴天霹雳,炸得她一时间连话都没说出来。
姜晚黎没多待。
和张姨告别后就离开了婚房。
徒留张姨又急又惊地站在大厅。
二楼楼梯前,傅闻砚无声看着这一幕,脸上神色冷得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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