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求你了……别再跟那个魔鬼搅和了……”
眼泪滴在黄乐瑶头发上,温热,却像冰水浇透了心。
走?
往哪走?
一旦没有了黄沙市场这个筹码,光是违约金就能把黄家最后一点家底掏空。父亲那个身体,经得起折腾?在国外等死吗?
而且……
黄乐瑶抬起头。
眼前浮现出朱立生坐在车里,把玩着那两个地摊核桃,看着她把一堆房卡扔进珠江时的侧脸。
那个男人说:“不想被人当狗,就自己变成拿肉的人。”
逃避就是认输。
逃避就是承认自己这辈子只能当个被人随意践踏的废物花瓶。
她不甘心。
真的不甘心。
“我不走。”
黄乐瑶站起身。
眼前黑了一下,她扶住鞋柜稳住身形,眼神里那一丝软弱被名为野心的东西吞噬,那是被逼到绝境生出的狠劲。
“这件事没完。”
“只要朱立生不松口,咱家就死定了。逃避救不了爸。”
黄乐瑶没再看母亲那张惊愕的脸,提起那双带血的高跟鞋,赤着脚,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每走一步,都在地板上留下一个血印。
那也是她告别过去的印记。
回到房间,关门,落锁。
把母亲的哭声隔绝在门外。
房间里依旧是熟悉的薰衣草香,粉色大床上堆满玩偶,梳妆台摆满未拆封的奢侈品。
这一切,像极了那个易碎的梦。
一戳就破,毫无价值。
黄乐瑶走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远处羊城塔依旧闪烁霓虹,珠江两岸灯火通明,那是权力和金钱堆砌的世界。
那个世界的中心,现在站着一个人——朱立生。
那个男人捏着所有人的命门。
包括她爸的命,包括黄家的未来,甚至……包括她自己那点可怜的尊严。
恨吗?当然恨。
可在那股恨意下面,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正在发芽。
慕强是本能,也是唯一的出路。
黄乐瑶看着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妆容斑驳,狼狈不堪。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那是她和父亲半个月前的合影。
那时候父亲搂着她说要把天上的星星摘给她。
现在,那个摘星星的人倒下了。
她得自己去摘。
哪怕那是火球,哪怕会被烧得体无完肤。
手指在通讯录滑动,停在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上。
那是朱立生的私人号码,大壮偷偷塞给她的。
黄乐瑶深吸一口气,大拇指重重按下拨通键。
“嘟——嘟——”
每一声等待音都像是敲在心脏上。
漫长得像过了一个世纪。
“喂?”
电话接通。
那边很安静,只有轻微的翻书声,男人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听不出情绪,却带着一股子掌控一切的慵懒。
黄乐瑶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指关节泛白,脑海里想着对方正似笑非笑的盘核桃。
“朱立生。”
她连名带姓地叫。
没喊朱总,也没喊老板。
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股子要把后路全部斩断的决绝。
“我脚上的伤处理好了。”
“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准时出现在办公室。”
“还有。”
她看了一眼那带血的脚底板。
“今天的玻璃没擦干净。”
“明天我会重新擦一遍,直到你满意为止。”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紧接着,“啪嗒”一声,那是打火机点燃香烟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极轻的笑,带着几分玩味,几分意料之中。
“行。别空手来。”
烟雾吐出的气流声顺着听筒钻进耳朵。
“带着你爸最新的体检报告。”
“我想看看,能不能用一条鱼,换你这辈子给我卖命。”
“嘟。”
电话挂断。
黄乐瑶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那是恐惧,更是绝处逢生的狂喜。
一条鱼?
不,那不是一条鱼,是信号,是接纳,是希望!
如果真能救老爸、救黄家,别说卖命。
就算把灵魂卖给这个魔鬼,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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