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关,‘心之渊’。”威严声音宣布。
有了第一关的经验,众人不再犹豫,各自选择剩余的两门。慕云澈略一沉吟,选择了“心之渊”。道心刚刚经历魂碑考验,正是最稳固之时。
“心之渊”内,并非幻象攻击,而是一片绝对寂静与黑暗的虚空。在这里,五感被剥夺,时间与空间概念模糊,唯有自身的心跳、呼吸、思维在无限放大。孤独、虚无、对永恒的恐惧、对存在的怀疑……种种负面心绪如同无声的潮水,从心底最深处滋生、蔓延。
这是比问心魂碑更残酷的考验,因为它没有任何外力干扰,只有你自己与内心的虚无对抗。道心稍有缝隙,便会被无限放大,最终沉沦。
慕云澈盘坐虚空,灵台澄澈,默默运转《造化衍道经》,观想“造化烘炉”。他将自身意识、情感、乃至对虚无的恐惧,都视为“杂质”,投入烘炉之中,以混沌之火煅烧。
无中生有,有归于无。造化循环,我心永恒。
在绝对的寂静与黑暗中,他对“造化”与“混沌”的理解,竟然再次加深。那烘炉虚影在识海中越发凝实,仿佛真的能熔炼万物,包括这无边的虚无。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永恒。黑暗退去,光明重现。他依旧盘坐在大殿中,仿佛从未离开。
“试炼通过。评价:完美。奖励:神魂本源滋养一次。”
一道温润清凉的银色光辉没入眉心,滋养着他因高强度战斗与参悟而消耗的神魂。神魂之力不仅完全恢复,更凝练壮大了一分,感知愈发敏锐。
当他睁开眼时,发现通过第二关的人更少了。凌天霄、佛子通过,气息更加凝练。苏妙烟勉强通过,脸色苍白。星衍圣子失败,被传送出殿,满脸不甘。天策府传人失败。其余人也大多折戟。
此刻,传承殿内,仅剩五人:慕云澈、凌天霄、佛子、苏妙音,以及一名一直低调、气息深沉的灰袍青年。
“第三关,‘道之问’。”威严声音似乎带上一丝期待。
这是最后的关卡。五人互看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
石门开启,内部是一片混沌迷蒙的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块非金非玉的问道碑。碑前有五个蒲团。
“坐于蒲团,心念沉入问道碑。碑中自显‘道问’,答之,论之,明己道。无法明道者,淘汰。”
五人依言坐下。当心神沉入问道碑的刹那,每个人面前,都浮现出一段玄奥的道纹,以及一个直指本心的问题。
慕云澈面前的问道碑上,道纹流转,最终化为一个问题,直接烙印在他心神深处:
“汝之道,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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