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巴为啥被称“鬼才”?他没当天晚上动手——这点儿脑子他还是有的。他知道刘全在医院躺着,这时候下手,明眼人都知道是加代干的,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
而且他早打听好了,过两天闫晶要请加代吃饭。“就抓着他俩在一起的功夫动手,谁也赖不到加代头上。”乔巴心里盘算着,当天就从庆功宴门口撤了,天天盯着闫晶的行踪——想蹲闫晶还不容易?
乔巴走后,加代的兄弟都念叨:“哥,那小子挺有意思,上赶着跟你混,给拿钱还不要。”
加代也觉得新鲜:“操他妈,这小子是块料,有点儿意思。”当天晚上大伙儿喝到半夜,也没着急回深圳,打算再待两天。
另一边,医院里的刘全终于醒了。他那腿被砍成了粉碎性骨折,肉和筋全断了,就剩层皮连着,将来里头得装块钢板才能走路。
大夫进来查房,瞅着片子直皱眉:“你叫刘全?你这腿是让车撞了还是被机械压了?太狠了,肉、骨头、筋全折了。”
“我这得养多久?”刘全哭丧着脸。
“最少半年。”大夫丢下一句就走了。
刘全越想越气:“操他妈的,加代把我砍这样,我还赔了50万?这事儿没完!”他没敢找闫晶——知道闫晶护着加代,转头就想起自己认识海淀派出所一个副所长,姓邱,平时没少收他的礼。
“邱哥!我刘全啊!”电话一接通,刘全就喊。
“全儿啊,咋了?”邱副所长的声音挺熟络。
“你快来海淀医院一趟,我在三楼307病房!腿让人干折了!”
“等着,我马上到!”
没一会儿,邱副所长开着警车就来了,一进屋瞅着刘全的惨样,吓了一跳:“你这是咋搞的?让人揍了?还赔了50万?你是不是有病?”
“是一个叫加代的干的!就连闫晶闫老大都给他面子!”
“闫晶能给他面子?”邱副所长不信,“那小子不就是深圳来的小老板吗?听说把宝钢给打了,真有这么大能量?”
“千真万确!”刘全哭着求,“邱哥,你得帮我!把加代抓起来,那50万要回来我一分不留全给你,你帮我往死收拾他!”
“行,我先做笔录。”邱副所长一听有50万,眼睛都亮了。
刘全添油加醋地说:“加代带100多人拿砍刀来的,砸我店、砍我腿,这妥妥的聚众斗殴、故意伤害,抓他没毛病!”
笔录一做完,邱副所长就回去找所长商量。所长一听有50万,也动心了,但又犯愁:“咱派出所没权利跨区抓人,而且加代跟闫晶有关系,咱惹不起。”
“我联系海淀治安大队的王大队长,给他30万,让他出面!”邱副所长拍板。
电话一打通,邱副所长就喊:“王哥,有个活儿给你,30万抓个人!”
“有案子材料吗?”王大队长挺谨慎。
“全有!我给你送过去!”
俩人见面后,王大队长一瞅材料,乐了:“就这事儿,不拿钱都够判他十年二十年的!行,这活儿我接了。30万,你跟你们所长一人10万,剩下的归我。”
那年代警察不如正式工人吃香,能捞着30万,王大队长跟捡着宝似的。他立马打听加代的住处,一打听才知道加代在东城有个老宅子。
带着20多个警察,王大队长直奔加代家,路上还骂:“穷山恶水出刁民,怪不得这么横!”
敲门的是加代他爸,老头儿开门就问:“干啥的?”
“你儿子加代呢?”王大队长亮出证件。
“我儿子走好几趟了,回深圳了。”老头儿是真不知道加代没走,以为他早回深圳了。
“别他妈骗我!进屋搜!”王大队长一挥手,20多个警察“呼啦”就冲进屋里,炕洞子、大衣柜、地柜全翻遍了,连锅都给掀了。
“你们干啥啊?警察就能随便搜家?”老头儿气得直骂。
搜了十分钟,连加代的影子都没看着。王大队长指着老头儿警告:“你儿子要是回来,你必须立马举报!敢隐瞒,连你一起抓!”
说完,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走了——他哪儿知道,加代这会儿正跟兄弟们在东城的饭店里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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