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具厂门口有个看门的老头,搁保安室里坐着,捧着大茶缸子喝茶,嘴里还卷着根大旱烟。
左帅下车喊他:“爷们,爷们!”
“咋的?小伙儿有事啊?”老头抬头瞅他。
“我找你们老板刘金钟,他是这儿老板不?”
“对,那是咱老板。你在这儿找不着他,他搁三楼呢,办公室就在三楼。”
左帅和白晓航把车开进厂,赶得挺巧——刘金钟没在,但万志勇在,正跟刘金钟的小秘书在三楼办公室里待着。
车停稳了,两把钢刀就搁副驾驶放着,白晓航扶着刀问:“走呗,咱俩进去?”
左帅想在白晓航面前露一手,又怕打草惊蛇——万志勇认识白晓航,直接上去容易露馅儿。他合计了一下:“你搁车里等着,我先上去探探道,有信儿我给你打电话。”
“行,那你自己小心点。”白晓航应了。
左帅一米八五的大个儿,穿着立领夹克,满身腱子肉,看着就精神。他“啪啪啪”上了三楼,三楼办公室门牌写着“总经理办公室”,刘金钟不在,但万志勇在里头,正跟小秘书打情骂俏。
“我表哥对你好,我就不行?你跟我得了呗。”万志勇嬉皮笑脸的。
“你放屁!你表哥都睡过我了,你们哥俩还想轮着来?”小秘书白了他一眼。
“咚咚咚”,左帅敲门了。
“进来。”万志勇头都没抬。
左帅一进门,万志勇俩人谁也不认识他。左帅装模作样地问:“你好,请问哪位是刘金钟刘老板?”
“刘金钟是我哥,他不在。”万志勇上下打量他,“你有啥事儿?”
“我跟他谈笔大业务,好几百万的买卖。”左帅说得特坦然。
“那你坐会儿,我给我哥打个电话。”万志勇拿起电话,“表哥,你这儿有个客户找你,说是谈大业务的。”
电话那头刘金钟说:“让他等着,我一会儿就回去。”
挂了电话,万志勇客气道:“坐吧,我哥一会儿就回来。”他给左帅端茶递烟,俩人就唠上了。
“你老板啥时候回来啊?”左帅问。
“快,一会儿就到。你这业务挺大啊,好几百万?”
“可不是嘛。”左帅话锋一转,“听你口音像北京的?”
“对,我北京来的,投奔我表哥。”万志勇没防备。
左帅心里咯噔一下——白晓航说找的就是北京来的万志勇,欠了闫晶儿300万,这小子不会就是他吧?
“你在北京做啥买卖的?”左帅接着问。
“干点儿房地产啥的。”万志勇含糊道。
“你姓啥啊?”
“姓万。”
“哦?叫万志勇?”左帅盯着他。
“对啊,你咋知道?”万志勇一愣。
左帅心里骂了句“操你奶的”,找的就是这孙子!但他没急着动手,反而拿起桌上的大茶壶,假装倒水:“听说过你,北京来的能人。有机会咱合作合作?”
“那感情好啊。”万志勇还没反应过来。
“合作?我怕被你骗死!”左帅突然翻脸,举着滚烫的茶壶“哐”一下就怼在万志勇太阳穴上——滚烫的茶水混着茶叶水“哗啦”浇了他一脸。
“我操!你干啥啊?”万志勇疼得直叫唤。
左帅上去“邦邦”两拳,直接给他打蒙了,踩着他脖子骂:“你妈的,我今天就是来收拾你的!你是不是骗了北京闫晶儿300万?”
“大哥,别打!有话好好说!”万志勇吓得魂都飞了。
旁边小秘书想跑,左帅眼一瞪:“别动!动一下连你一起整死!”
他掏出电话打给白晓航:“小航,上来!三楼办公室,万志勇在这儿,我给按住了!”
“等着,我马上到!”白晓航挂了电话就往楼上冲。
万志勇一瞅白晓航进来,腿都软了——他在北京见过白晓航,知道这是闫晶儿手下的狠角色。
“小航哥,是我眼瞎,我错了!”万志勇哭丧着脸。
“错了?”白晓航踹了他一脚,“我大哥闫晶儿的钱你都敢骗,你他妈是不想活了?”
“我还,我还!”万志勇赶紧说,“钱都在我表哥刘金钟那儿,我给我表哥打电话,让他送过来!”
左帅冷笑:“打电话可以,敢耍花样,今天废了你!”
万志勇哆哆嗦嗦拿起电话:“表哥,你快过来!北京的朋友找我要300万,你赶紧把钱送过来,不然他们要打我!”
电话那头刘金钟顿了一下:“等着,我马上到,钱我给你带过去。”
挂了电话,左帅和白晓航对视一眼——俩人都明白,刘金钟这是要带人手过来,这事儿没那么容易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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