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回到师范大学,看着熟悉的教学楼和林荫道,心里轻松很多。
还有两年毕业,一想到将来能站在讲台上当老师,她就浑身是劲,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手里攥着课本,摸了摸胸口的金项链,丁忍送的,凉凉的坠子贴着皮肤,让她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刚挂断丁忍的电话,他在那头叮嘱她好好上课,语气软乎乎的,像变了个人似的。她笑着应了,转身快步走向课堂,满脑子都是学习计划和对未来的憧憬。
而城市另一头的赌场里,却是另一番光景。
大厅里灯光晃眼,大把客人围着赌桌,喊声、笑声、筹码碰撞声混在一起,服务员端着托盘穿梭其中,穿旗袍的美女荷官手起牌落,眼里全是金钱的诱惑,谁都想在这儿一夜暴富。
往赌场深处走,拐过一个弯,有块牌子写着“私人重地,闲人免进”。隔着厚重的木门,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求饶的哭喊声,断断续续的,听得人心里发紧。
推门进去,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像个临时刑房。
赫万钧正坐在办公桌沿,他是这赌场的头头,一身黑色西装撑得鼓鼓囊囊,肩宽背厚,典型的糙汉身材,胳膊上的肌肉线条隔着衬衫都清晰可见。头发打了点蜡,梳得一丝不苟,偏偏长了张狂野的脸,浓眉压眼,敞开的西装领口露出半截锁骨,叼着根雪茄,吞云吐雾间,满是凶悍的男人味。
地上跪着个男人,鼻青脸肿的,眼镜碎了一半挂在耳朵上,看着像个斯文的老师,可身上的衣服又脏又皱,沾满了尘土和血渍,正哆哆嗦嗦地喘着气。
赫万钧吸了口雪茄,烟圈从鼻孔里喷出来,他瞥了眼地上的人,懒哼哼,声音粗哑:“这一千万的账,就清了?”
这话听着轻飘飘,却明显不是对地上的人说的。
角落里的沙发上,还坐着个男人。身形修长,穿件崭新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干净的手腕。可那双眼却藏不住邪气,眼尾微微上挑,此刻正平平地看着地上的人,忽然勾起一丝笑,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手机,指腹摩挲着屏幕。
不知怎的碰了下,屏幕亮了,上面是林微的照片,她穿着卫衣,笑得一脸干净。
这男人正是丁忍。他嚼着口香糖,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漫不经心地开口:“清了。毕竟萧震川那堆烂摊子,也多亏了他帮忙。”
地上跪着的,正是萧震川的亲信。
前阵子这小子花天酒地,在赌场输了一大笔,有人议论说他是萧震川的人,正好被来找赫万钧的丁忍听见了——这送上门的棋子,不用白不用。
赫万钧听了,抬脚就往地上男人的背上踹了一脚,力道不轻,那男人疼得“嗷”一声,像条蛆似的蜷了蜷。“滚!”赫万钧吼了一声。
那男人连滚带爬地往外挪,到了门口还差点绊倒,头也不敢回地跑了。
丁忍吐掉嘴里的口香糖,用纸巾包好扔到垃圾桶,脸上的笑浅了些。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先勾着这亲信赌钱,再逼着他偷萧震川公司的资料,然后匿名举报、找人在会所“搞事”……一环扣一环,就是要把萧震川彻底拖垮。
赫万钧走到他旁边坐下,瞥了他一眼:“你这么折腾,就不怕萧震川狗急跳墙?”
丁忍拿起手机,指尖在林微的照片上轻轻点了点,忽然笑了,眼神里却透着阴冷:“跳墙才好,我正好想当面告诉他,他就是条碍事的狗。”
赫万钧嗤笑两声:“为了个女人,至于吗?”他想起多天前萧震川别墅,那两人见面时,眼里的火都快烧出来了,活像两头争食的狼。
提到林微,丁忍脸上的笑瞬间没了,脸色阴森森的,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
屏幕上林微的笑脸仿佛被他按得变了形,空气里仿佛都多了股寒意。
“她不是‘个女人’,”丁忍的声音压得很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是我的。”
赫万钧看丁忍那眼神,心里愣了一下,后脖颈子都有点发紧。
这小子是真走火入魔了,提到林微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他赶紧打住话头,换了个轻松点的语气:“行吧行吧,不说这个。话说回来,如今咱也是道上的兄弟,态度总得上点心吧?别整天跟谁都欠你八百万似的。”
丁忍“哦”了一声,没怎么反驳。
他低头转着手机,忽然想起什么,眼神收敛了些:“我在泰国那阵子,阿彪跟我说了,不少事都是你帮我跑前跑后的。”
“那可不?”赫万钧拍了拍胸脯,雪茄灰掉在衬衫上也不在意,“你当时被那伙人追得紧,我打听好久,花了不少人力,金钱,不然哪能让你安安稳稳回来?”
“我都记得。”丁忍抬眼看他,语气认真了些,“我丁忍不是白眼狼,恩将仇报的事干不出来。”
丁忍靠回沙发里,手指敲着膝盖,节奏不快:“以前干军火走私,提着脑袋挣钱,现在想转转行,做点正当生意。但正当生意也得有规模,小打小闹撑不起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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