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忍打横把林微抱起来,她轻得像片羽毛,怀里的人还在微微发抖。
出了那间破屋子,他把林微小心放进车里,自己绕到驾驶座,一脚油门踩下去,车朝着最近的医院冲。
到了医院,连夜挂了急诊。医生检查的时候,林微半边脸肿得发亮,嘴角还有淤青,后背被摔的地方一片青紫,看着触目惊心。
丁忍站在旁边,脸色阴冷冷的,医生说一句伤情,他的眼神就冷一分。
“没什么大碍,就是些皮外伤,消消肿就好。”医生开了药,嘱咐注意休息。
但丁忍不放心,非要让林微在医院观察一晚,找护士加了张床,守在旁边寸步不离。
林微靠在枕头上,一直惦记着温夏:“温夏呢?她怎么样了?那些人放了她吗?”
丁忍坐在床边,握着她没受伤的手,声音放得很柔,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我来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在那屋里,没见着她。”
“她肯定还被抓着!”林微急得想坐起来,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嘶”了一声,“她爸欠了黑社会的钱,那些人是冲她爸来的,把她也绑了……要不我们报警吧?”
丁忍赶紧按住她,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语气听着很有道理:“别冲动。我认识几个道上的人,先让他们去打听打听情况。这种事,贸然报警万一刺激到他们,撕票就麻烦了。”
林微想想也是,点了点头,脸颊动的时候牵扯到伤口,又疼得皱起眉。
丁忍伸手,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她没肿的那边脸颊,眼神里又疼又气,带着点偏执的疯狂:“傻丫头,自己伤成这样,还有心思惦记别人?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差点疯了?”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后怕的颤抖,抱着她的手臂收得更紧,像是怕一松手人就没了。
林微心里一暖,也有点愧疚,往他胸口蹭了蹭,声音软软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
丁忍没说话,只是低头,用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心中盘算刘大庸的事得速战速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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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里,刘大庸在地上哼哼唧唧,一边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边哎哟哎哟地叫,眼睛却偷瞄着温夏,那点痛里掺了大半的装腔作势,就想让女儿心软。
温夏被他这副样子气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咬着唇没让掉下来。
她侧过脸,避开父亲的视线,那张本就清丽的脸此刻绷得紧紧的,睫毛垂着,遮住眼底的疲惫和失望。
她想起前阵子妈妈生病住院,自己守在病床前陪了好几个通宵,累得直打晃,好不容易等妈妈情况稳定了,才打车回学校。
可这父亲呢?一打电话来,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从没问过她累不累,妈妈恢复得怎么样。现在倒好,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把她也拖了进来。
冷昭然……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唇。就算心里再急,她也不想去找他借钱。且不说那是一亿,单说这钱沾着黑社会的腥气,怎么跟他解释?难道要说自己有个赌债缠身的父亲,连累得她被绑架吗?
“闺女……”刘大庸拖着步子挪到她面前,脸上挂着鼻涕眼泪,“是爸混账,是爸对不起你,连累你了……”他拍着大腿,开始卖惨,“要不就让他们砍死我得了,我这条烂命不值钱,别耽误了你……”
温夏闭了闭眼,心里冷笑。又是这招。从小到大,每次惹了麻烦,他不是装可怜就是耍无赖,她早就看透了。可看透归看透,不管又能怎么样?那些人抓的是她,放话要找的也是她。
“你到底欠了多少?”她睁开眼,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只有一片冰凉。
刘大庸见她松口,眼睛亮了亮,却又开始骂骂咧咧:“本来就几千万,谁知道那些吸血鬼!利滚利滚到上亿了!这群王八羔子,高利贷不得好死!”
温夏只觉得脑子嗡嗡直响,心彻底沉了下去。她猛地拔高声音:“别再说了!我哪里来这么多钱?!”
“你不是认识冷家那小子吗?”刘大庸立刻接话,脸上带着点理所当然,“那可是太子爷,一个亿对他来说算什么?你跟他开口,他还能不给?”
“你是想让我连做人的尊严都不要了吗?!”温夏猛地瞪着他,眼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声音都在发抖,“我跟他只是男女朋友!你让我去求他,用什么身份?用你女儿的身份去卖吗?!”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刘大庸不以为然地摆摆手,“你长得这么漂亮,又是名牌大学的,知书达理的,跟那些庸脂俗粉不一样!别说一个亿,就是两个亿,他也愿意花!你就去说说,撒个娇,这事不就结了?”
温夏看着他那副嘴脸,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别过脸,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脏兮兮的裤腿上。
尊严?在父亲眼里,她的尊严恐怕还不如一沓钞票值钱。可除了放下尊严去求冷昭然,她还有别的办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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