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渡的回答依旧干脆：“刘先生，好意心领，我还是学生，志不在此。”
刘聪悻悻而去后，卢中继又“恰巧”路过，他拍了拍李渡的肩膀，语重心长地低声道：“李渡啊，恭喜晋级。不过，袁公恕此人，睚眦必报，你今日让他渤海袁氏颜面扫地，他绝不会善罢甘休。全国赛后，乃至赛后归途，都要多加小心啊。”
脸上挂着关切，眼底却藏着一丝看好戏的幽光。
李渡脸上立刻堆起毫无破绽的、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感激笑容：“多谢卢别驾提醒！学生一定谨记在心，多加防备！”
心中却冷笑：老狐狸，一边卖好，一边巴不得我和袁家斗得更狠些，你好从中渔利。
就连远在辽西的祖续恩也发来了“贺电”，通讯器那头的声音依旧冰冷得如同机械：“李渡，晋级了？很好。记住，全国决赛必须赢。拿不到冠军，辽西，就没有你的位置。” 言简意赅，压力给足。
“咳咳，你知道的，我说的位置，不是那些外人给出的皮毛，你父母都会以你为荣的…”然后电话挂断。
李渡对此已经无力吐槽，人家外人好歹开价了呀，您这大饼都只画一半，剩下一半让我自己脑补吗？
应付完各方势力，李渡终于得以带着队员们返回下榻的酒店。
然而，一回到房间，李佳琪的状态就出现了明显的异常。
她周身的气息时而凝实如渊，时而涣散紊乱，眼底深处那抹属于玉棺新娘的幽光闪烁不定，甚至偶尔会流露出一丝与李佳琪、李佳薇都截然不同的、懵懂而炽烈的情绪。
“佳琪，你到底怎么了？”李渡将她扶到床边，沉声追问，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刺穿她灵魂的迷雾。
在李渡的逼视下，李佳琪终于不再压抑。她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变幻，最终化为一种带着决绝的坦诚，声音空灵而缥缈：“公子……我并非完整的‘她’。我是玉棺中沉睡意志的碎片，借李佳薇姐姐献祭的血脉之力苏醒，夺舍了这具躯壳。但……李佳薇的执念太强，李佳琪的魂魄也并未完全消散，在与我融合的过程中……似乎，诞生了一个全新的、懵懂的灵智。”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与奇异的光芒，看向李渡的目光带着毋庸置疑的忠诚，以及一丝……不该存在的、炽热的爱慕：“更奇怪的是，这个新生的灵智，似乎……也继承了李佳薇和李佳琪对公子的部分情感，甚至……更加纯粹和炽烈。我无法完全掌控它，距离玉棺越远，我的本源之力与这具身体的融合就越不稳定。但是公子，请相信我，无论是我，还是那个新生的灵智，我们的核心意志从未改变——我愿成为您手中最锋利的刀，永远追随您，帮您扫清前行路上的一切障碍！”
饶是李渡两世为人，心智坚毅如铁，听到这番离奇曲折的坦白，也不禁心神剧震。
夺舍、融合、新生灵智、还有这诡异的爱意……信息量巨大。
他凝视着眼前这具熟悉的容颜，脑海中闪过李佳薇温婉文静的笑脸，最终，所有的复杂情绪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他伸出手，轻轻放在李佳琪的头顶，动作罕见地带着一丝温和：“我知道了。无论如何，你是佳琪，也是……我的死士。好好休息，稳定状态。”
当晚，关宁三中与北平一中携手晋级，将代表幽州出战全国总决赛的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传遍了幽州大地，也传回了遥远的关宁市。
李渡的通讯器几乎被打爆。
班主任老宋的声音激动得有些变调：“李渡！好样的！给咱们学校，给咱们关宁市长脸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行！放心比赛，家里一切有我看着！”
尉迟雪咋咋呼呼的声音传来：“李渡！可以啊！现在可是名震幽州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能打？回来记得请客！”
甚至连许久未联系的顾婷婷也发来了语音，背景音有些嘈杂，带着她特有的社会气：“渡哥！牛逼！我们在老家都看到新闻了！给咱们这帮老同学争光了！等你回来，姐们儿给你摆庆功宴！”
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李渡冰冷的嘴角也难得勾起一丝真实的暖意。
喧嚣过后，夜深人静。李渡独自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北平繁华而冰冷的夜景。
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却掩盖不住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大夏暗藏的汹涌波涛。
“全国赛、倭寇、北凉、袁氏、还有那些藏在阴影里的魑魅魍魉……”他心中默念，一股斩破一切的决绝剑意在心间凝聚，“不管是什么敌人，我自一刀劈开！”
仿佛感应到他心中沸腾的战意，存放在空间装备中的轮回世界专属兵器“关公刀”竟自发地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鸣，龙纹隐现。
然而，就在这心神与刀意交融的刹那——
“嗖！”
一道微不可察的破空声自身后袭来！快！狠！准！直取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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