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看着胸口。
那里只剩下一个血肉模糊、边缘焦黑的坑洞,皮肉翻卷,深可见骨,却没有一滴血流出来,伤口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被高温瞬间灼烧封死的琉璃状。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剧痛、灼热、麻痹和…一种奇异的、空荡荡的解脱感,瞬间席卷全身。
然而,这解脱感只持续了不到半秒!
就在子钱彻底崩碎的瞬间,一团拳头大小、凝练到极致的、闪烁着刺目金光的雷球,从那崩碎的铜钱核心猛地浮现出来!
它悬浮在我胸口那焦黑的坑洞上方,光芒万丈,如同一个微缩的太阳!
散发出纯粹、浩瀚、堂皇正大、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古老与灵性的气息!
九霄引雷符的核心真意!
被那邪符囚禁、污染了不知多少岁月,此刻终于在天雷的接引下…重见天日!
这团金光似乎有些茫然,它在原地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散发出柔和却强大的意念波纹,扫过坍塌的院落,扫过顶着一头爆炸鸡窝、吓得快尿裤子的玄明道士,扫过地上那柄布满裂痕、黯淡无光的镇岳剑,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确切地说,是落在我胸口那个被它“前房东”(邪符)炸出来的、还滋滋冒烟的焦黑坑洞上。
嗡…
金光雷球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股极其微弱、却清晰无比的意念波动,如同带着点嫌弃又无可奈何的嘀咕,直接在我混乱的意识里响起:
“啧…这‘房子’…破是破了点…
还一股子糊味儿…但好歹…也算个‘窝’…”
这啥玩意儿?符灵?还会吐槽?
没等我反应过来,那团金光雷球似乎下定了决心。
它不再犹豫,化作一道凝练的金色流光,如同归巢的倦鸟,“嗖”地一下,直接钻进了我胸口那个焦黑的血肉坑洞里!
“嗷——!!!”
一股前所未有的、难以形容的剧痛瞬间炸开!
不是被撕裂的痛,也不是被冰冻的痛,而是…被强行塞进一个滚烫的、通了高压电的烙铁!
同时还有无数细小的、带着雷霆气息的“小刷子”,在疯狂地、粗暴地刷洗着我伤口深处残留的每一丝邪气、污秽和坏死的组织!
我疼得浑身弓起,像只被扔进油锅的大虾,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
皮肤下那些原本暗红妖异的纹路,此刻如同遇到了克星,在金光的冲刷下疯狂扭曲、挣扎,发出“滋滋”的哀鸣,颜色迅速变淡、消失!
更离谱的是,那金光雷球一边给我“刮骨疗毒”,一边还在我脑子里喋喋不休地碎碎念:
“忍忍!忍忍就好!你这身子骨…啧啧…跟纸糊的似的…被那‘邪房客’折腾得够呛…到处都是窟窿眼儿…道韵也驳杂不纯…还混进去一股子…嗯?尸臭味儿?呸呸呸!晦气!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刚脱虎口,又得给你这破屋子当‘装修工’…”
“你说那张守一?那老酒鬼?呸!他算个屁的房东!就是个看大门的!还是个不负责任的!当年要不是他喝高了,看守不力,能让那‘邪房客’把老子堵在屋里一顿胖揍?还强行霸占了老子的‘房契’(核心真意)?害得老子在里头关了这么多年小黑屋!憋屈!太憋屈了!”
“哎哟喂…这肋骨断得…跟狗啃似的…接上接上…这经脉堵得…跟老北京的胡同似的…疏通疏通…这邪气残留…跟牛皮癣似的…刮掉刮掉…还有这皮肉…焦得跟炭烤猪皮似的…算了算了…将就着长吧…反正又不是老子住…”
我疼得死去活来,意识在剧痛的浪潮里浮浮沉沉,听着脑子里这位“新住户”一边给我做“免费开胸手术”,一边疯狂吐槽前任房东(张守一)和前房客(邪符),甚至对我的“硬件设施”(身体)评头论足…这感觉,简直魔幻得无以复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好像只有一瞬。
那刮骨疗毒般的剧痛终于如同潮水般退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酸麻和充盈感。
胸口那焦黑的血肉坑洞,此刻已经被一层散发着柔和金光的、如同流动金属般的奇异物质覆盖。
那物质还在缓缓蠕动、收缩,与周围新生的肉芽交织在一起,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
皮肤下那些暗红的妖异纹路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皮肤下隐隐流淌的、极其微弱的淡金色细丝,如同体内多了一张微缩的电网。
脑子里那喋喋不休的碎碎念也停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指。
还好,没缺零件。
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嗯?
屯子里那股浓烈的尸臭和血腥味好像淡了很多?
空气似乎都清新了?
“呼…总算…马马虎虎…能住人了…”
脑子里,那个金光符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股子干完体力活的疲惫和嫌弃。
“小子,以后你就是房东了!记住了!按时交‘房租’!多引点天雷地火给老子补补!少惹麻烦!更别学那个老酒鬼!不然…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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